菘蓝自然能体会颜如玉的想法，她却没法做到那么大度的，就当作那些事情没有发生般，对颜如玉释放和好如初的信号。

她表情很淡漠，好像对颜如玉没有任何期待。

颜如玉哽咽道：“夫妻恩，子女孝顺……只怕我今生也是享受不到这天伦之乐了。”

菘蓝直接回怼她：“你少点功利心，多做好事，老天也有好生之德，不定就能赏你一个幸福的晚年。”

燕如玉却忽然双手捂面，失声痛哭起来。

颜如玉却拼命摇头。

菘蓝落寞道：“她没机会了。”

大神医错愕的望着菘蓝：“蓝蓝，你是什么意思？”

菘蓝道：“她身上带着命案，老陈叔父子的死总得有人偿命的。”

颜如玉悲恸的大哭起来。

大神医趔趄了下，差点倒在地上。

老夫人搀扶着她，又同情的望着颜如玉。

“如玉，人真的是你杀的？”

颜如玉冷着脸道：“我只是给他下了毒。他中毒后按理不该死的这么快，如果遇到神医，他还有生还的机会。若不是你给他补了致命一刀，他怎么可能会死？”

老夫人道：“我没有杀他。杀他的人是霍家的人。”

“若是没有你的授意。霍家的人怎么敢？”

大神医无比痛心疾首：“你们两……”

她指着两位女儿，无比悲恸道：“我教你们救人之道，可从没有让你们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是医者，医者救死扶伤，造福人类。你们怎么能做叛逆师门的事情？”

老夫人和颜如玉都羞愧的低下头。

大神医捶胸顿足：“都怪我，怪我没有教好你们。让你们被恨意占据，心境扭曲，才做了这些混账事情。”

老夫人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人是我杀的，我领罚就是。”

末了，她淡淡的补充一句：“反正我已经活到这个岁数，这辈子也无亲无挂了。就让我为老陈叔父子的死赔罪。”

颜如玉眼里漫出感激。

她和老夫人不同，她有老公孩子，她还眷恋这个世界。

菘蓝瞅着颜如玉道：“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做的错事接受惩罚。”

颜如玉脸色煞白：“菘蓝，老夫人已经愿意代我受罚。为何你就是不愿意放过我？我好歹是你妈妈，你就那么想我死吗？”

菘蓝叹口气：“我不想任何人死？包括老陈叔父子。可是你手上沾了他们的命，法律就该量体裁刑。不然，以后谁杀人放火了，都跟你一样找个替罪羔羊，那这世道还有正理吗？”

颜如玉呜咽的哭起来。

“你就是恨我。你巴不得我去死。”

大神医端详着女儿和外孙女，她也觉得菘蓝太过无情。“蓝蓝，你母亲知道错了。”

菘蓝直接喝止她的下文：“我的还不够清楚吗？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们为了功名利禄，不惜伤人性命，可杀人偿命，这是天理。”

她很激动，到最后却没有了气势：“我也不是冷血心肠，你生我一场，我自然不希望你落到如此田地。要不然，就凭当年你们燕家对我做的那些事。我早就把你们给送到这里来了。”

“我希望你明白，我对你有情，也不能改变你杀人偿命的命运。”

颜如玉扑通一声跪在大神医面前：“母亲，救我。”

大神医瞥了眼铁面无私的菘蓝，戚戚然叹气不跌。

她知道，以颜如玉的手段，定能做到杀人于无形。可菘蓝偏偏技高一筹，将她做的事情揭露出来。

颜如玉此刻是真的怕了。

大神医想替颜如玉央求菘蓝，可是到菘蓝决绝的表情，她又闭了嘴。

菘蓝也道：“姥姥，你最好别开口。事情改变不了。你别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