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贺显谟是医生,但他对妇产科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再者,周若的情况还比较特别,听试管的婴儿在前面几个月出问题的不少,所以打黄体酮这段时间是最需要注意的,即便周若身体素质好,也得处处心。
贺显谟对于孩子的念想其实没有特别深,但他不希望周若再去受一轮罪,所以得百分百确保她的人身安全,想到这里,贺显谟先跟周若打了个预防针:“我接下来可能会管你比较多,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
贺显谟知道周若不喜欢被人管着,平时的一些事情,他现在也很少干涉了,但这件事情不太一样,他放任不了,可是又免不了担心自己管太多惹来周若的不耐烦。
虽然贺显谟没直接,但周若听出来他的担忧了,“我还是分得清好歹的。”
她是不喜欢被管着,可这也分得事情的,贺显谟为了她的身体关心她,跟指手画脚干涉她的决定和生活,是两码事。
两人逛完户外用品专柜出来,已经到了午饭时间,贺显谟想出去做饭吃的,但周若懒得折腾了,于是两人选了一家餐厅吃了午饭。
按周若平时的战斗力,吃完午饭之后还可以继续逛的,但今天却开始犯困了,不知道是不是黄体酮的副作用导致的,因为太困,下午的计划取消了,周若回公寓睡了几个时。
——
搬家就在隔天。
早晨贺显谟比平时起早了半个时,准备好早餐之后,将自己的行李箱简单收了一下,规整地摆了一排。
他摆好行李箱之后,正准备去叫周若起床,却发现周若已经洗漱好出来了。
周若着贺显谟摆成一排的几个行李箱,不免又感慨了一句他的强迫症——他的几个行李箱都是一模一样的款式和颜色,摆在一起完全分辨不出来哪个是哪个,也不知道他平时是怎么收的,他记得住每个箱子里放了什么么?
“早饭好了,先打针吧。”贺显谟见周若出来,便了时间,她昨天差不多就是这个点打的。
这是周若的第三针黄体酮了,但她还没有适应扒掉裤子让贺显谟打针这个行为,一到打针脸色还是有些微妙,那状态有些像耍赖的孩子。
贺显谟见周若站在原地许久不动,在她腰上捏了一把,“去沙发趴着。”
周若狠了狠心,想着长痛不如短痛,还是走过去趴下来了,贺显谟用酒精棉擦皮肤的时候,见了她前面两天打针留下来的针孔和四周一圈肿胀的皮肤。
贺显谟动手摸了摸,刚碰上去就惹来了周若的惊叫:“你别摸那儿,疼得慌。”
周若打排卵针和做取卵的时候也是疼的,但那种疼和现在还是有些区别的,黄体酮刚注射的时候还不算特别疼,但后劲儿好像很大,打完之后越来越疼。
才两天,她打过针的那片地方已经肿得不像话了,摸上去都是硬的,稍微碰一下就疼——
“晚上我给你冰敷揉一下。”贺显谟,“弄完会好点。”
“问你个问题啊。”周若有些好奇,“屁股上扎针都这样么?”
“分药物类型。”贺显谟换了个酒精棉擦,然后拿起了针管。
周若知道他这是要打了,调整了一下姿势,随手抱住抱枕,下巴抵了上去。
贺显谟把针扎进去之后,缓缓地推着针管,继续刚才的话题:“黄体酮副作用比较大,所以保胎孕妇很辛苦。”
周若第一次觉得试管的某个环节这么难熬,她这次带回来的针是三周的量,打完之后还需要再去医院做检查,激素指标如果没有稳定下来,就得继续打——确实是辛苦的,比上班辛苦多了。
“后悔了么。”一直到打完针,周若都没话,贺显谟她愁容满面地沉默着,随口问了一句。
“没有。”周若摇头否认,她是个很少后悔的人,“有点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