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文举只是淡淡一笑:“朱由检会把银子花完倒不至于,只怕他朱由检会耗不起,然后承认革新失败,从此心灰意冷,不再起北伐之念,只沉迷于后宫。”
赵开心则因此哼了一声:“如此还好!大明已过两百余载,早该油尽灯枯,如今还能保得半壁江山已经是上天垂怜,他朱由检就该知足!自古两晋、两宋皆是如此,极盛落败之后便会偏安一隅,到最后由新的王朝代替!而欲延续王朝宿命,此时之帝王就应无为而治,放权于地方。”
熊文举摇了摇头:“谈何容易,他朱由检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大群流寇、被蛊惑的愚民、离经叛道的士大夫在支持他,这些人欲壑难填,早就恨不得杀尽我天下士族以括其财,若真耗掉其国本,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地征商税、收矿税,乃至清丈田亩,总之,前朝万历与张居正这些人能想出来的法子,他们肯定也会继续用。”
殷勤崆不由得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熊文举沉吟片刻后出了四个字:“分化瓦解!”
后,熊文举就向了赵开心,笑了笑:“他朱由检虽然有许多人支持,但在他身边做事的可不一定都是打心眼里支持的,哪怕是素来品德贵重的刘宗周、张慎言、黄道周等人也都对他颇有不满,不过是碍着君臣大义,不会伸张而已,所以,这就给了我们趁此机会拉拢他身边的人进而瓦解支持他的势力的机会,这就要麻烦赵公了。”
赵开心挺胸抬头起来,颇为兴奋地了熊文举一眼。
熊文举则继续道:“近闻赵公现在与秦淮名妓卞玉京卞姑娘私交甚好,而卞姑娘与柳如是乃是秦淮故交,如果能让卞玉京拉拢柳如是反水,那以后大明皇家银行就是我们的,自然也用不着去撤掉了!虽然她柳如是现在焦头烂额,甚至会非常恨我们,但是她到底是我们江南名女,未尝不知道何为识时务。”
“好计策!”
殷勤崆率先附和了起来。
赵开心也点了点头:“如此,赵某便约卞玉京去接触接触柳如是!”
而这时候。
熊文举的心腹管家走了进来报道:“老爷,外面粮价又涨了五成!”
殷勤崆听后得意地大笑起来:“又涨了?!这消息听着真让人高兴啊,也不知道那暴君和他的臣子们听了是什么心情。”
……
“陛下,外面粮价又涨了五成,臣又不能逼迫这些粮商关店,否则百姓就连粮食都买不到。”
大明皇家银行这里,度支总司的总司大臣们刚刚到齐,淮安府尹方岳贡就向朱由检禀报起目前市面上的粮食价格来。
“真是气焰嚣张啊!”
升任兵部左侍郎负责军粮调度的刘理顺因此了一句。
户部尚倪元璐则了朱由检一眼:“陛下,臣还想,请您再考虑考虑,为天下百姓着想,不如还是撤银行?”
“启禀陛下!哪个举人任勤崆又来了,现在要兑换六十万吊铜钱为银锭!”
柳如是这时候走了过来,咬牙回道。
砰!
“他们这是在趁火打劫,咄咄逼人!”
武臣出身的周遇吉没忍住一拳重重砸在了案桌上,砸的茶翻汤洒。
柳如是被周遇吉这一砸都吓得花容失色。
其他总司大臣也都向了李国栋。
周遇吉见此也只好起身向朱由检拱手:“臣失礼,请陛下治罪!”
朱由检摆了摆手:“下次镇定一些,多少大风大浪都经过了,你周遇吉也是指挥上十万大军的人,怎么还在朝堂上沉不住气。”
周遇吉想这和打仗不一样,打仗至少知道对手是谁,哪里像现在被人不停地欺负,却使不出任何用兵的韬略来。
“我淮安城大多数百姓以务工为业,尤其是现在吸纳了近百万工人后,大部分百姓日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