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惊慌跪地,叶娇向后摔倒,但因为这一瞬间的托扶,她得以稳定身形。
飞扬而起的长发和赤狐大氅同时落下,身后的人也适时松手,退后两步,让出足够的距离。
只是有一本,“啪”地一声掉落在地,被顷刻间转身的叶娇踩在脚下。
她连忙捡起那本,握在手中到纸张,便知道是名贵的蜀地铜绿十色笺。没有细中的文字,叶娇拍掉纸上的灰尘,抬头要交还本,却微微怔住。
眼前站着一位身姿挺、神情平静的男人。
他年约而立,面容白皙,除了微沉的眉梢外,五官俊朗酷似皇帝。
衣着,他头束青玉冠,身穿月白色圆领袍,其上绣着青色的山川河流,偶尔在某处点缀金色盘龙,彰显富贵和庄重。
身形挺拔、宽肩窄腰,腰系白玉墨鞓带,挂一枚环形墨玉,一个金鱼袋。
这应该是某位皇子,而算算年龄,该在李策之上,李珑之下。
不知为何,叶娇总觉得他着自己时,目光似乎直直穿透魂魄,到她的心里去。
这个人是危险的,他的手中握着某种心隐藏起来的力量。
叶娇郑重施礼,再双手奉上本,用同朝中大员客气的语气道:“微臣不心冲撞了殿下,恳请恕罪。”
因为低着头,叶娇不到这男人的面容,但他伸出手,抽走了那本。
“‘微臣’,”他口中咂摸这两个字,声音和缓温和,“来你便是京都新任武侯长了。本王今晨路过明德门,武侯们军容肃整、忙中有序,果然与以前大为不同。来圣上慧眼识珠,这京都一大半男人,都该汗颜。”
虽然没有到他的表情,但听这夸赞的语气,很真诚。
叶娇谦虚道:“圣上励精图治,微臣不敢懈怠。”
她这才抬起头,人也端正肃立,就要告辞。
地上的宫婢依旧跪着,颤颤发抖求饶道:“奴婢赶着去麟德殿,求晋王殿下恕罪,求武侯长恕罪。”
叶娇心中微动。原来这位便是晋王李璋,他从北地回来了,这么快!
短短数月,发生了很多事。听李璋纳了原禁军统领阎季德的女儿为侧妃,不知阎季德获罪,他知不知情。
京都风云诡谲,他既然回来,会干涉大唐同吐蕃和议吗?
还有,会不会像传言那般,圣上封他为太子呢?
心中这么想着,便听到李璋宽恕宫婢,嘱她做事心。宫婢千恩万谢地走了,叶娇施礼告辞,忽听身后有个声音道:“你在这里啊。”
那声音如此熟悉,让惊魂初定的叶娇瞬间有了底气。
李策快步走了过来。
自从册封为王,他的衣着就比以前更添庄重。玄青色的圆领袍外系一条墨色大氅,因为走得有些快,腰间的白鹿玉佩和金色桃坠磕碰在一起,发出好听的声音。
“我去安国公府接你,他们你已经……”李策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这才到李璋,他瞬间停下脚步,露出笑脸道,“晋王兄回来了?”
李璋的神情一瞬间变得肃重几分,对李策点头道:“晨起刚回。”
他完收回视线,轻轻拍打手中的本,又道:“你的身体似乎好些了。”
李策点头道:“京都的水土养人,太医调理得也好。”
李璋不再话,只淡淡点头,似乎在等着什么。
李策也没有再同李璋话。
他的注意力在叶娇身上。
当着李璋的面,李策塞给叶娇一个手炉,柔声道:“你把这个忘我那里了,我加了梅花炭,这会儿正好不烫手。”
叶娇含笑接过道:“今日不冷。”
“化雪天,最冷了。”李策完故意搓了搓手,又对李璋点头道,“我们先去,在麟德殿等着晋王兄。”
李璋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