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话,严霜序牵住叶娇的手,声音温婉柔和。
“娇娇……我常想起年少时候,我们在一起桃花、赏月亮,亲近信任,把对方当亲姐妹。后来我嫁入王府,家事繁琐,精力不够,跟你疏远了。”
“没有,”叶娇用力捏了捏对方,宽慰严霜序,“只要继续常来往,就不会疏远。”
“你的对,”严霜序轻轻舒了一口气,“眼下国公府越来越好,我真为你高兴。”
她们已经走到垂花门下,严霜序停下脚步,抬起胳膊拥住叶娇。叶娇有些僵硬地站定,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迷惑,不知该怎么做。
下意识地,叶娇伸出手臂,拍了拍严霜序的后背。
“严姐姐,”她终于像几年前那样称呼对方,“保重身体。”
“你放心。”严霜序松开叶娇,笑着同她挥手再见。
严霜序的马车同另一辆马车擦肩而过,那辆马车前面挂着一盏白色的灯笼,远远地停在坊街里。
舒文从车上跳下来。
她身穿月白长裙,裹着一件白底绣椿树枝桠大袄,往人群里一站,便知道是有孝在身。
虽然穿得很厚,但远远,还是觉得清减许多。
马车停得远,舒文走到安国公府门口,亲自把木匣交到门房手里,人却没有进去。
“告诉你们家二姐,”她清声道,“就长公主府来过人,送了几支山参给姐补养。”
听对方是长公主府上的,门房连忙施礼道:“请姐去用茶。”
“不必了,”舒文道,“不方便。”
虽皇帝恩赦她不必守孝三年,但舒文唯恐给叶娇带去晦气。她的心意送到,人便可以走了。
舒文着转身,听到一声马嘶,一匹黑马在她面前停下。马上的人身穿蓝色戎服,胸口绣虎形纹路,尖头长靴踩在马镫上,厚重的墨色军中大氅披在他身上,却像披着一片棉花般轻盈。
他有一张俊逸潇洒的脸庞,无论从军多年,都像院的学子般,透着浓浓的卷气。
正是严从铮。
舒文的心怦怦剧跳,她退后一步,为严从铮让开路。
厚重的幂篱遮挡了舒文的面容,严从铮没有认出她,这让她能够假装走路很慢,听严从铮些什么。
他递给门房的是一个纸包。
“这是骊山道观今年秋天采的蒲公英,拿给大夫,如果方剂里用得上,便用这些。”
蒲公英清热解毒、散热消肿,常常用来解毒。
这药材并不值钱,但如果是他远赴骊山道观求来的,那便不能以金钱论之。
这是心意,是他关心体贴的心意。
“请副统领大人进去歇息。”门房邀请严从铮。
“不必了,”严从铮借口道,“衙门还有事。”他着调转马头便要离开,舒文向道旁避让,却又忽然停下脚,掀起幂篱,唤道:“严公子。”
她刻意没有称呼对方的官衔。
严从铮向她过来,居高临下,神情平淡道:“舒姐也在。”
“是啊,”舒文鼓起勇气,让自己的心尽量平静,语气尽量平稳,柔声道,“你能送我回去吗?”
马车停得远,舒文猜想严从铮没有到。
果然,严从铮犹豫片刻,点头道:“好。”
舒文心中一暖,便要爬上马,可严从铮却跳了下来。
“你自己能上去吗?”他问。
舒文心中有些沮丧,不是一起骑啊?
她瞧着不高不低的马镫,抬起胳膊道:“麻烦公子把我抱上去吧。”
就在安国公府的门口,在你心上人家门口,把我抱上去吧。
严从铮却没有抱起舒文的打算,他向安国公府道:“要不然我去借一辆马车?”
“我自己上来了!”话音未落,舒文已经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