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被困在这里,他的担心倒也是对的。
荣昭南着她,突然淡淡地问:“你既然那么机灵,为什么那时候要帮我担责,你家里不会原谅你的。”
她还拒绝了她大姨诬陷他的要求。
宁媛着盆里的鱼:“不原谅,就不原谅吧,至于为什么要帮你,因为我做事喜欢有始有终,要反悔的话,我一开始就不会要跟你领证。”
荣昭南锐利的目光定定地着她,仿佛要穿她的心思:“从你能讹唐知青的钱上,你也不像道德高尚的人,”
宁媛手上的动作一顿,她也没想过自己这点手段能瞒过荣昭南这样的人。
她不卑不亢地向他:“因为有人不觉得为了回城名额和嫉恨,害我一辈子是什么下作的事,我只是回敬她而已。”
1977年恢复了高考,可很多知青家庭成分不好不能参加高考,只能通过招工回城。
更多的是……这时候的高考是真正意义上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个县城有几个人能考上本科就不错了。
大部分知青还是靠着招工名额才能有个工作回城。
唐珍珍就是因此陷害她,她当然要回敬唐珍珍!
宁媛转身向牛棚屋走去,淡冷地道:“这不过是她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她这几年给唐珍珍“纳贡”的钱和物远不止五块钱,现在唐珍珍想毁她的时候也没手软!
更别唐珍珍还想抢她的翡翠辣椒!
荣昭南闻言蹙眉:“精神损失费?精神损失还能收费?”
他第一次听到这种法。
宁媛着他的脸上出现困惑的神情,再想起几十年后,他那出现在电视里冷峻威势深重的面孔。
她忽然忍不住弯了唇角,嗯,厉害的大人物也有露出这种傻乎乎困惑的表情的时候啊。
荣昭南着她原本淡冷的表情变了,冲着他,大大的眼睛黑葡萄一般水灵,眉眼弯弯,像……
戴望舒的那首《雨巷》——她是丁香一样芬芳的姑娘。
他心脏莫名其妙地漏跳了一拍,冷了脸:“你笑什么笑!”
别想对他用美人计,糖衣炮弹。
这种什么‘精神损失’的舶来词,不是一般人会用的。
也许她不是要整他和他家的那波人派来的特务,而是大海对面潜伏过来的特务?
荣昭南镜片反射出幽冷的寒光,莫测地盯着宁媛。
宁媛瞧着他脸色冷沉,让人不寒而栗。
她下意识也收敛了笑意:“我不是笑你,我就是上来的,觉得好玩,好了,我们做饭去吧。”
荣大佬自尊心真强。
她还是去做饭吧。
荣昭南着她有点落荒而逃的背影,按了下鼻梁上的镜框,冷冷地想。
总有让他摸着她这特务底细的一天。
宁媛不知道她虽然已经努力掩盖自己不自觉流露出异于时代的举止和某些言辞。
但是,却躲不过荣昭南长期在战线上养出敏锐知觉,他已经彻底将她当成了——
有待摸底的“特务
天彻底黑了,村落里鸡鸭入笼,牛羊归圈。
农忙了一天,村民们都各自归家吃饭。
牛棚本就靠山脚,是最不热闹的地方,此刻周围安安静静……除了,空气里弥漫着烤鱼香。
宁媛在牛棚后用旧砖头和石块垒了个简易灶。
她举着树枝穿好的四条鱼在灶上烤着,柴火把鱼皮烤得焦香。
鱼油自己滴答滴答地落在柴火上,鱼身刷了酱油和盐。
鱼肚子里塞了姜葱和野紫苏,香料的味道渗进鱼肉,弥散在空气里。
荣昭南端着一锅红薯粥从房里出来,正面对上这“刺激”的味道,肠胃都跟着一紧。
宁媛瞧着他盯着自己手里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