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犹豫的，没有任何思考的，常宁首接出。

可以，秒拒。

面对温为笙的告白，她会想许久，会斟酌许多。

会不确定，会思前想后，始终无法轻易选择。

但面对洛商司刚刚的那些话，常宁是一点都未想的，首接便拒绝了。

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一丝思量，她话语脱口而出。

而出后，她没有失落，没有不安，反而有的是松懈。

是的，松懈。

便好似那捆绑着她的束缚一瞬不见，她整个人转眼的轻松。

而随着轻松落满身心，这一刻，常宁混乱的脑子极为清醒。

她无比的冷静，理智。

她着眼前的人，在她出刚刚的话后，他的气息凝了。

他眸中的深沉，那浓烈的夜色，转瞬不见。

似在一刹那，他变回了以前的洛商司，那始终冷漠疏离，让人无法靠近的洛商司。

他回到了那个正常的洛商司。

刚刚他的话，他的神色变化，似都是常宁的错觉。

但常宁知道，不是。

不是错觉，也不是做梦。

他所是真，她所见亦是真。

而同样的，她回答的亦未有半点作假，或是不理智，冲动。

没有。

这一刻，她无比的清醒，即便什么都不想的，她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该做什么，该什么。

“我没想过要复婚，当初离婚，我想了许久，我不是在冲动之下做的决定，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们不合适。”

“三年婚姻，足够让我明白许多，我和你确实是不合适继续下去的。”

“洛商司，不合适的两个人，复婚对你我而言，不好。”

常宁着这双深静的眼眸，里面如被夜色笼罩的大海，无边无际，没有光，没有星火，它充满着危险，让你心惧。

但常宁并不心惧。

不仅不心惧，她反而无比的冷静。

她知道，洛商司不会因为她的拒绝便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那不是他洛商司。

所以，她把自己此时此刻最真实的想法出，毫无一丝保留的。

尽管这样的首接出伤人，但她必须出来，不犹豫，不拖拉。

“抱歉。”

周遭的气息静寂了，在常宁出“不”字时，一切的声音都不见。

天地万物，整个县城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唯有常宁的声音，话语，在这寂静里清晰。

无比清晰的落进洛商司耳里，心里。

洛商司没再话了。

他被常宁当面拒绝，不怒，不生气，一点情绪都未有。

他所有的心思敛尽，旁人再也不到他的一点心绪。

他静的让人紧张，让人胆怯，让周遭的一切都静默，一点动静都不敢发出。

他着眼前的人，许久，久久的，未再出声。

他目色毫无波澜，毫无起伏，毫无变动，他就这般注视着常宁，让人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常宁面对着这双未见一丝情绪的眸子，她的心动了下。

这样的洛商司，平静的让人想知道他此刻在想着什么。

但常宁无需知道。

她只需知道自己的心便可，所以常宁目光未有躲闪，始终坚定的和这双眸子对视。

在刚刚的话完后，她便不再。

她未有，他亦未有出声。

他们便这般注视着对方，安静在周遭浓郁，弥漫，把他们深深缠绕。

而这样的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一季，可能一年，可能一个世纪，洛商司喉间溢出一个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单音节：“嗯。”

常宁微顿，他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