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延舟回到东海岸,开门进去,楼藏月还没有醒。
他快速冲了个澡,上床搂着她,低声在她耳边:“没事的,会没事的。”
但他更知道,随着楼父的死,三千亿又下落不明,楼藏月的日子,恐怕不会像以前那样太平。
他的预感没错。
楼父一死,原本还能气定神闲,静待事情发展的势力,都开始行动起来,就像深藏在地表下的岩浆,经过一次震动后,开始变得不稳定,蠢蠢欲动要爆发。
而在它爆发的那一日,一切都会在烈火中,化为灰烬。
……
跳楼是所有死相里最惨烈的一种。
楼父的遗体破碎不堪,大姐和大姐夫见完最后一面,尸体便在殡仪馆火化,变成一个盒子,被哭得几乎昏厥的大姐抱了出来。
对面马路的黑色轿车上,后排的男人落下车窗,沉默地着这一幕。
前排是一男一女,男人是当初在水城跟踪偷拍楼藏月,还被楼藏月抓住的池南,女人则是助理桑杉。
所以后排的人是谁,答案己经呼之欲出。
AA:“楼贺死了,他们下一个目标,要么是楼姐,要么是楼夫人。”
商时序升起车窗,阖上眼睛:“不能让阿月,再留在闻延舟身边。”
……
楼藏月醒过来,己经是黄昏时分。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发着呆,着窗外。
日落的橙黄光线,让这个世界变得既明又暗,有种寂寞萧瑟,形单影只,心底空落落的感觉。
肩上被人搭了衣服,楼藏月转头到闻延舟。
他换了一套家居服,材质柔软的麦色毛衣,也使得他气质柔和了很多。
闻延舟哄她:“月月,句话。”
楼藏月动了下唇:“我爸……”
她能话了,只是得很艰难,每个字都是挤出来。
她咽了一下喉咙,“我爸的后事……”
闻延舟道:“你大姐和大姐夫去殡仪馆把他的遗体火化了。”
楼藏月眼底又有了泪意:“不要……”
闻延舟颔首:“没有告诉你妈妈,她什么都不知道,我让何清去医院陪着她,只我今天要带你庆祝。”
楼藏月咽了下喉咙,今天本该是她的大喜之日,可也是今天之后,她没有爸爸了:“疼……”
闻延舟坐下,隔着外套将她抱进怀里:“我在。”
楼藏月刚恢复话功能,很难连续话,但还好,她的意思,闻延舟都懂。
“眼睛……”
“哭了那么久,眼睛当然涩。”闻延舟暂时放开她,去拿了眼药水,“仰起头。”
楼藏月仰了起来,闻延舟在她的下眼睑滴了两滴:“闭上,休息一下。”
眼药水凉凉的,很大程度舒缓了她的疲劳。
大悲大痛哭了一场,这会儿她才好了一点。
闻延舟带她去吃了个饭,想转移她的注意,又带她去影音室电影,挑了一部悬疑片,可以大程度集中她的注意力。
奈何楼藏月真的没有心情,了一会儿,就把脸埋在膝盖里,一个人自闭。
她这个状态,持续到第二天才好一些。
她第二天脑子清醒了,对闻延舟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之前,一首没有想过,我爸为什么会那么反对我们结婚,因为他给不出我理由,我就觉得他是在胡搅蛮缠,但他不会无缘无故对你有那么大意见。”
“你跟我爸,有过什么交集吗?”
楼藏月着他,眼睛水水的,柔柔的,要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