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离园之后,夜已经深了。
两个孩子乖乖地跟着丫鬟去洗漱,睡觉去了。
明日就要正式入学了,一大早就要起床去学院读。
许婉宁洗漱好了之后,终于有机会问裴珩:“你在街上,有人在盯着我们,是谁在盯着我们?”
裴珩笑着:“没事,安哥儿中了一个那么好的和田玉莲花观音,一些心怀不轨的人肯定会盯着我们,还是早些回家,安全一些。”
原来是这样。
许婉宁放心了:“我还以为是他们盯上了安哥儿。要是一尊佛像就好办多了。他们想要,给他们就是了。”她低头打了个哈欠,裴珩将她搂在怀里。
“睡吧,夜深了。”
“嗯。”
许婉宁低低地应了一声,枕在裴珩的胳膊上,闭上了眼睛。
裴珩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许婉宁下意识地仰头,在裴珩唇上亲了一口,然后又拱进裴珩的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没一会儿,怀里的人就发出了细微的鼾声。
今儿个可是累着了,白天应付钟氏和元氏,晚上应付两个孩子,累着她了。
裴珩也累,可是他现在没有睡意。
他将今天晚上在摊子前发生的事情,和听到的话全部都回想了一遍。
不只是一个人,他与安哥儿是父子关系。
因为他们长得像,神态、面容、还有脸颊上的梨涡,如出一辙。
裴珩抿抿唇。
扶松应该会快回来了吧,去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到底查到了什么东西。
回忆又转向摊子老板给安哥儿那尊和田玉的莲花观音,他站在台下,隐在人群里,他到了那个没发现他的脖颈上纹了黑印的男子。
裴珩只到了黑印的一个角。
他无比清楚,那是黑色祥云纹的尾部。
祥云纹,只有皇宫里的那位才有资格用。
黑色的祥云纹,代表臣服那位,是他的下属,而就有这么一支黑隐卫,璋和帝的贴身隐卫,纹了黑色的祥云纹。
从脚踝到脖颈,位置越高,证明此人在黑隐卫中的身份越高。
他盯着安哥儿的眼神……
让裴珩很不舒服。
裴珩不由得又联想到了那日在金麟卫,好好的一支箭,就这么朝安哥儿的方向飞去,若不是他及时出手,那一次,安哥儿必定受伤,甚至可能……
裴珩不敢往下想。
安哥儿虽然不是他的血脉,却是阿宁的孩子,还叫他一声爹,他就必须拼命地护他周全。
从明日开始,他必须多派几个隐卫在安哥儿的身边护着他才行!
第二日一大早,许婉宁醒来的时候,裴珩就已经走了,两个哥儿也去学堂读了。
突然之间清闲下来,许婉宁还有些不适应,她让青杏捧着莲花观音像,去找了颜氏。
颜氏有个佛堂,将佛像供奉在佛堂里,再合适不过了。
这是许婉宁第一次进佛堂。
“这佛堂之前也没有的,是我来了之后,阿珩让人给整出来的。”
颜氏将莲花观音像放在了桌子上,点燃了几支香,给了许婉宁几支,然后带着她给观音像磕头上香。
恭恭敬敬地做完这一些,颜氏带着许婉宁出了佛堂,“我之前并不信这些,阿珩出事之后,我跪在老天爷的面前,祈求老天爷让我阿珩醒过来,后来,老天爷让我得偿所愿,我也到做到,从此以后供奉菩萨。”
人在万念俱灰的时候,总想伸手找一个寄托,若是寄托成真了,那就会成为终身的信仰!
许婉宁:“阿珩的伤势,当时是谁的?”
“当时阿珩是跟着去秋季狩猎,第三日就出事了。阿珩被马给掀翻在地,那匹马,还踩在了阿珩的肚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