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谢疏收到消息时,那位名叫陈铭的属官已经被打掉了满口牙,被同僚们送去了御医院。
而打人凶手却明晃晃坐在他的官邸里喝着茶。
谢疏神色淡淡:“打了人还不走?”
听他言语,显然已知陈铭做了什么。
萧沉砚语气冷漠:“令慈那边,你最好也解释清楚。”
谢疏敏锐的从萧沉砚的话里听出了一些端倪,“我母亲什么了?”
“并未。”
准确,是没有机会。
但赏花宴上太子妃发难时,百岁虽不在里面,但不代表萧沉砚在东宫没有眼线。
对于定国公夫人的反应,自然有人向他汇报的一清二楚。
萧沉砚与这位舅母的关系其实本就疏离,早年他还是皇长孙时,楚氏对他的态度与他现在截然不同。
如今虽也有礼,但实则楚氏对他是藏着不喜的。
毕竟,与厌王府交往过密,就意味着危险。
楚氏对他的不喜,是出于对定国公府的担忧,萧沉砚能理解,且过去并不放在心上。
但经过上次谢翎之事,加上他知晓谢翎之事的内情后,今日楚氏的反应,只让他觉得可笑。
明眼人都得出太子妃的谋算,楚氏竟还会上当,她并非是没见识的妇道人家,却还能被影响,只能是因为对青妩早有意见。
萧沉砚眼底寒潮翻涌。
若非是自家女鬼出手,谢翎早就撒手人寰,她非但不感激,就因拒了她的邀请,没有再出手相助,便还记恨上了。
又或者,是因为青妩知晓了她深埋已久的秘密。
升米恩斗米仇,虽不意外,但的确嘲讽。
但因了谢韫,萧沉砚还是提醒道:“谢疏,好好与你母亲谈一谈,有些事,莫要执迷不悟。”
楚氏昔年生下龙凤双胎,却因某种原因杀死另一个孩子的事,毕竟是定国公府的私事,萧沉砚不便言明。
但以谢疏的手段和聪慧,若要查,定是查的出来的。
萧沉砚走后,便有下属过来向谢疏询问陈铭之事该如何处置。
“他既管不住自己的舌头,那就替陈大人除了这惹祸的根源。”
下属一怔,愕然的着谢疏。
谢疏着桌上的卷宗,神色如常,抬眸淡问道:“还有何事?”
下属摇头,想求情的话也咽回了肚子里。
也就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会觉得这位少卿大人是谪仙降世,殊不知这位大人,除了貌若仙人外,那颗心也似仙人般无情。
他刑讯的手腕,便是刑部的酷吏也比不得。
转眼到下衙,谢疏回府后径直去了楚氏的院子,没有让下人通传,他往里走,刚到屋门前,就与出来的婢女迎面撞上。
对方是楚氏贴身的大丫头桂芳,不曾想谢疏在外面,很是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直接落在地上。
谢疏瞧见了,是一些元宝香烛。
他眸色微动,桂芳吓得赶紧将元宝香烛捡起来,退到旁边:“公爷,奴婢失礼。”
楚氏听到动静出来,见状神色微变,随即露出笑来:“疏儿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传一声。”
“儿子听闻母亲今日受了惊吓,特意来。”
“你这孩子,下衙了也不知先休息。”楚氏嘴上嗔着,睨了眼桂芳,后者赶紧行礼退下。
她着,拉着谢疏进了屋,母子俩闲话几句后,楚氏便借口累了,谢疏也起身告退,母子俩都没提起青妩。
只是走之前,他又问了句:“那些香烛元宝是给谁准备的?”
楚氏不料他还记着这事,心下一慌,面上却镇定的笑笑:“你外祖的忌日也快到了,提前让人准备准备罢了。”
谢疏颔首,不再多问,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