陟、伊奋,命复其父之田宅而中分之。”
但在儒家的史料中,故事变成了这样:太甲继承王位后不听伊尹的劝告,胡作非为起来,太甲被伊尹关在桐宫,深为悔恨,终于改邪归正,有了良好的表现,于是伊尹又把他迎回都城。伊尹称赞太甲悔过自新。太甲则回答:“过去我曾经违背您的教导,将来希望您继续指导我走正路。上天制造的灾祸,还可以躲避;我自己制造的灾祸,就没有办法逃脱了。”
上面的那段话也就是著名的“天作孽,可违也;自作孽,不可以逭,这句著名的话被记载在《礼记.缁衣》)。于是,一个奸臣变成了忠臣,发动宫廷政变篡夺王位的伊尹一下子成了大公无私的圣人。
云峥每看到一个疏漏之处,或者看到和正史相违背的地方,云峥就拿树叶在那里做一个标记,看着一本上夹满了厚厚的树叶,云峥叹息一声,将书交给陆轻盈道:“把这本书锁进宝库,不许让云二他们看见,这本书就不该出现。”
陆轻盈小声的道:“既然是孤本,您为何不将这本书刊印出来?您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啊。”
云峥挠挠下巴惭愧的道:“主要是我们说谎话说的太多了,看到真话就有些不自然。”
陆轻盈不以为然的道:“做学问就是求真,求实,怎么可能会忌讳真相?妾身身为女子都知道的道理,您一向心胸开阔,怎么还是看不开。”
云峥发愁的道:“大道理我们都知道,可是我们是官员啊,不练就一身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怎么在朝堂上混?等一会你就会看到一大群饱学的宿儒,各个仪表堂堂,意气风发,可是内心里却是一个个干瘪的腐烂的烂橘子。”
陆轻盈赶紧捂住丈夫的嘴巴,左右瞅瞅小声的道:“遑遑乎干城之具也”您说这句话就行了,千万莫说那些烂橘子的话,这么说您会被当成敌人的。”
云峥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就把这本书仔细的藏好,千万莫要被别人看见,看到了会有大麻烦,这本书里说的东西可比烂橘子狠多了。”
陆轻盈瞅瞅手里的书,又瞅瞅摇篮里流口水的儿子,咬咬牙,直接就把这本《竹书纪年》塞进了煮茶的小火炉里,云峥大吃一惊,才要夺回来,可是身子起了一半,又懒懒的躺了回去,看也不看那本熊熊燃烧的书卷。
陆轻盈的方式可能是错的,可是这样的方式很有可能是最正确的,反正谎话说了百遍之后也就成了真话了,人总归是向往光明和幸福的,人世间多一点幻想,多一丝期待总比待在漆黑一团的墨汁里要强一百倍,即便这丝光明是虚假的也不错。
陆轻盈眼瞅着这本书烧成了灰烬,又拿火筷子把灰烬捣的稀烂,这才松了一口气道:“这下好了,这本书里不管说的是什么,只有您知道,不会祸及子孙了。”
云峥蜷缩在躺椅上幽幽的道:“你干的比秦始皇狠多了,离我远点,这会不待见你,等我见了一大群宿儒之后,接受了熏陶,学会了说谎话之后再和你好好地过日子。”
陆轻盈讪讪的笑着,把儿子从摇篮里抱出来放在云峥的面前晃晃娇笑着说:“看看,这是您的儿子,眼睛瞪得圆圆的等爹爹发怒呢!”
看到孩子张着没牙的小嘴流口水,云峥的烦恼一下子就没了,心底里的石头立刻就化成了蜜水,为了这个臭小子,尧舜禹就算是被野猪拱死关自己屁事,自己还是随大流算了,一大群人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说假话也是一种不错的生活,你说假话,我说假话,负负得正之下,说不定就能变成大实话。这年头,活着艰难,只能期待这一点了。
远远地隔着两个院子就听见韩琦爽朗的笑声,云峥艰难的从椅子上爬起来,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拿手用力的揉了一下脸庞,也哈哈大笑着往外走,边走边大声道:“贵客登门,未见其人已闻其声,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