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云帅的意思是把那些没有土地的百姓弄来西北?富人的田地谁去耕种?”
云峥喝了一口水之后笑道:“我管那么多呢,反正王安石在东京的时候把我家好多的田地都给弄没了,只要我家的田地有人耕种,别人家的田地荒芜关我屁事,只要百姓有地种,国家有赋税收就行了。”
陈琳丢下手中珍宝一样守护的卷轴大笑道:“这种事情云帅就该交给王安石去做,反正他和富人有仇,怎么折腾也无所谓。”
云峥斜着眼睛瞅了一眼陈琳道:“怎么,不再为将要到来的战争发愁了?”
陈琳的笑声一下子就停了下来,尴尬的道:“老夫是监军,好多事情你不该瞒着老夫才是。”
云峥苦笑一声道:“早说?早说的话天知道会有什么麻烦出现,我才到雁门关,身后就来了十万之多的流民,我是不得不防啊。”
陈琳听了云峥这话,报以苦笑一声,就重新坐在马车里仔细的评估西京面临的形势,这对他来说是最为重要的。
斥候从面对着落日从远处狂奔而来,只要看看他背后的火红色旗子,所有的人都已经明白,白马军这时候应该已经和辽人开始交战了。
白登山南边的野狐口,这里是李东楚必须要突破的一个山口,只有拿下这个山口,并且牢牢地守住,郎坦在白登山的残部才有可能从这个口子里钻出来。
大草原上无遮无拦,萧打虎自然知晓宋军已经到来了,面对宋军无礼至极的进攻,萧打虎没打算就这样轻易地放李东楚进白登山,三十万大军在草原上树立的营寨,至少有十里方圆。
这一战对宋军来说是一个考验,同样的对辽国人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宋军倾国来攻,辽国也只能倾国应对,因此在耶律洪基的严令之下,辽国勋贵们再一次呼唤起了自己的族兵,在最短的时间里组建起来了一支数量最庞大的军队。
因此,在辽人的军队中,有无数的年轻人和老人,他们或者是早就离开了战场的老人,要么就是第一次参与战争的年轻人,在萧打虎的回忆中,这样不分老幼的征兵,在辽国还是第一次。
朔风萧萧,大地一片苍莽。一片雪花从空中飘落,落在希拉木伦的脸上,化作一片冰凉。紧了紧手中钢刀,冰冷的质感从指尖传来,令他神志一清。
极目旷野尽头,那里有一条淡淡的黑线在蠕动,那里该是宋人的骑兵才是,只是这样慢的速度,让从小就立志成为一个骑兵的希拉木伦极为看不起。
黑线在远处缓缓的变化着,最终变成了一条粗壮的锋矢阵形,
终于要来了吗?希拉木伦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从容,最后紧了紧腰带,将背上那个油光水滑的木制圆盾卸下来挎在右手小臂上,这是爷爷留给自己的礼物,据说是从宋人手里缴获来的,他用了几十年,从没有弩箭找上门来。
宋人骑马不成,能够拿得出手的无非就是弩箭和火药弹,只要能扛过宋人的这两波进攻,一旦开始肉搏,软弱的宋军就像傻狍子一样容易对付,这些话都是老兵说的,希拉木伦很不理解,那些老兵们为什么会跑到远处单独组成一队?难道说他们看不起自己这群新兵?
希拉木伦非常的不服气,准备杀两个宋人给世里没里那群人看看,爷爷说过,只要砍死领头的宋军,剩下的宋军就会立刻跑掉。
兵器出鞘声喘息声金属撞击声响成一片,无数跟希拉木伦一样的人开始战前的最后准备,烈烈寒风吹起他们的皮裘,形成一片翻滚的灰色怒涛。
世里没里那群人竟然竖起了盾牌,他们的盾牌在头顶形成了一个中间高两头低的屋子形状,在希拉木伦的眼中,这个盾阵更像一个乌龟壳,这样胆小的老兵,让希拉木伦等人由衷的看不起。
宋人的骑兵跑的实在是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