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谢顺荣心底产生了一种非常怪异的恐惧感。
如果说那仅仅是一种因为场面完全失去控制而出现的恐惧感,是绝对的不准确的。
谢顺荣在那么一个瞬间,突然的有一种非常可怕的结论:自己过去近三十年所学的所经历的都是一种虚无的东西,因为那些东西在此时此刻的现在,完全的没有办法应对这个现实的情况!
再没有比这种感觉更令人怀疑自己以至于恐惧了。
一个班子里,没有人站在他这边。这个不站在他这边不是一般的不站,而是态度明确的纷纷出言表明了倾向的不站。如果谢顺荣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这三十多年兵就真的白当了。
李牧这个时候开口说话了,他轻轻敲了敲桌子,说道,“谢政委,这个分工,我看就没必要大动干戈了。学校已经运作了几个月,运作得很好嘛,这说明目前的分工是很合适的。党务当然是党高官管,这个没说的。政治工作是政委管,那也是没说的。至于后勤这一块儿,新模式下的后勤保障体系还在初级阶段,还是我亲自来管。”
看了看时间,李牧说,“时间也不早了,谢政委今天车马劳顿的,先回去休息吧。过段时间,新生入学了,再找个时间好好的开个党委常委会。就这吧,散会。”
李牧挥了挥手,起身就走。王国庆过来收拾他桌面上的东西。其他人收拾好东西向谢顺荣纷纷打招呼,然后陆续离去。
真的就这么走了!
谢顺荣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又一阵黄一阵绿,五颜六色的像变光灯一样。他的机要秘书更是站在那里不知道应该如何的自处。这位机要秘书想到刚才没有和校长打招呼这个细节,浑身的冷汗哗啦啦的就冒出来了。
或许,应该是百分百的,谢顺荣搞错了最基本的一点——海军航空兵大学是李牧创立起来的学校,这个地方从教员配置到干部队伍,从教学区到飞训基地,从无到有,从已经到位的第一批改飞学员到即将要入学的新训学员,都有他的影子,甚至即将入学的新训学员,基本上都是李牧亲自把关选取的。
在这样的环境当中,谢顺荣想着单单凭着一纸任命,就想夺取完全的主导权,可能吗?
他根本不知道,他习惯的官僚体系,在这里,没有市场。
谢顺荣老实了,或者说他还处于适应阶段,可有可无的样子,颇具热血洒春秋的意态。
李牧自然的是懒得和他斗,在李牧这里,多干点实务胜过和他谢顺荣扯几句闲话。都是老练的干部,在什么岗位该干什么都清楚,按照自己的岗位要求去做就行了。李牧现在显然也不指望能和谢顺荣达到什么默契了。每当这个时候,他都很想念温朝阳。
和他搭档过的政委里,只有温朝阳才是最匹配的。其他政委要不是被李牧完全的压制住不敢提出自己的意见,要么就是李牧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近乎脑残粉的款式。唯独温朝阳各个方面的条件才能制约住李牧,起码温朝阳提出的反对意见,李牧是要认真而慎重的考虑的。
要找个能和李牧搭班子的人并不容易,这也是之前上面让李牧兼任一段时间政治委员的原因,也是海军航空兵大学成立几个月了才派政委过来的原因。
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李牧同样不是什么好人,他也有他的毛病和缺点,而且还很明显很严重,只不过他的优点以及他的功绩实在是太厉害了,完全的覆盖了短处。对于上头来说,也是一个要接受和理解的这么一个过程。
得亏是李牧这么一个人,若是换成别人来当这个校长,遇上谢顺荣这样的政工干部,还真的有可能被影响到学校的工作以及规划。教书育人这种事情是百年大计,十年八年时间扔进去都不见冒个水花的。如果建校初期就出现朝令夕改这样的现象,毫无疑问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