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差点没让他憋死,半晌才吐出一句。“夏虫不可以语冰。”
有心不再理他,但左膀右臂只剩这只愚蠢的右手,不把他教明白还不行……没办法,谁让胡相当初不留聪明的左手呢?
“是,对绝大部分文官来说,武将集团被打压的越厉害越好的。但宰相是百官之师,文官武将共同的领袖,怎么可以这么狭隘呢?”胡惟庸也只能沉声教育他道:“要团结他们,记住了么?”
“是,卑职记住了。”彭赓忙点点头,又不解问道:“可我们又不造反,没差吧……”
这也是困扰他很久的问题,不知道胡丞相为啥跟那帮勋贵武将搅在一起?一点好处没有,还得整天给这帮惹祸精擦屁股。
比如这次,胡惟庸只是让勋贵们跟文官一样,把家里奸细揪出来,问出口供赶出家门就可。谁知这帮家伙居然凶性大发,活活把人打死不说,还送到燕王府门口示威。简直就是没事找事儿。
要是他们不节外生枝,皇上也找不到借口夺了他们兵权好么。
“没差个屁。”胡惟庸却没好气道:
“我们是不造反,但手头也得有足够的实力。这样才能从实力的地位出发跟皇上说话,我们说出的话,皇上才会认真听,懂了么?”
“明白了。”彭赓点点头,也不知是不是真懂了。
“待会儿你把刑部赵部堂叫来,我得嘱咐嘱咐他——吉安侯他们,还是得力保的。”胡惟庸长叹一声道:“惹祸精,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是。”彭赓忙应声记下,说着又一脸难过道:“说起刑部那边来……下月就要开始秋后问斩了。恩相,真就不管公子了么?要不咱们再努力一下?”
“怎么管?那孽子的案子是钦案,而且已经办成铁案,明正典刑板上钉钉,谁能翻得过来?”胡惟庸黯然道:“老夫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吧。”
“其实还是有些上不得台面的法子的……”彭赓小声试探道。
“我也知道,但老夫身为宰相,不能这么干。”胡惟庸摇摇头,叹口气道:“不然王法何存?老夫又有何脸面再统率百官?”
“唉,是,恩相太不容易了……”彭赓感动的眼圈通红,不再怂恿领导犯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