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消息称,大洪山煤矿运出来的煤炭数量很大,当然他们是和其他两家正规煤矿运煤车混着外运,而且晚上时间居多,正如何泽学所说,清理余留煤炭,甚至偷采部分裸露煤区,运出来的煤炭不多,这和刘忠虎所说的不一致。
清理余留煤炭,甚至是偷采,都说不上个什么,因为正如何泽学所言,镇上和村里当初都已经把这部分煤炭计入了承包费用中,这说不上个什么。
“县长,我觉得这有些问题,虽然说这几家煤矿没有开展井下作业,但是清理余留煤炭这种事情可上可下,不好说,但也不能一直拖着,还是应该督促他们这些企业加快安全设施上马,制度完善,安监部门也应当尽快审查验收,合格就发证,不合格就继续整改,这方面安监局和官陂镇安办要切实履责。”
辛礼义坐在沙发上显得很从容,话语里却是轻飘飘的,没有太多的实际内容,基本上就是重复了何泽学的观点。
“老秦,你的意见呢?”沙正阳很不满意,但是却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驳斥。
“县长,安监局就那么几个人,恐怕要监督落实,力有不逮啊,所以只能采取抽查的方式来监督,我们局里也接到过反映,查过三次,井口的确是处于封存状态,并未解封,这一点我也亲自去看过,但若是说那裸露煤层的偷采,如何书记说的,这就不归我们安监局监管了,如果一定要定性,勉强算是证照不全的销售煤炭吧?这是我的理解。”
秦淦昌显然老奸巨猾,先把自己摘了出去。
他听出了沙正阳话语里的不满,但是却又不愿意得罪辛礼义和何泽学。
这里边很显然牵扯到很多人的利益,不仅仅是辛礼义和何泽学那么简单,作为安监局长,只要确保不出安全事故就够了,其他他不想掺和。
沙正阳看了一眼秦淦昌,这个家伙倒是老到,不过说话也算客观,这种类似于没办证销售存煤,的确不该安监局管,但这该谁管?工商局?
以前余留下来的煤炭卖掉,自己一个县长也要去过问有没有证,能不能卖,这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
“情况大家都介绍得差不多了,我想大家心里都有一个谱了,老何,卖掉余煤我想这个问题我们不深究,但是如果继续开采哪怕是裸露在外的煤层,这涉及到未办证就生产了,哪怕不涉及到多少安全风险,但我觉得还是不妥,应当要予以制止,这件事情你们镇上要监督落实,刚才老辛也说了,县安监局要督促煤矿业主办证,但标准不能降,而且要确定一个时间段,不能老这么拖着吧,……”
打发走了这帮人,沙正阳才抚额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对付这些事情这些人,要比搞经济工作难搞得多,这才是正常业态,这样才是一个最现实直观的县长生涯。
不经历这些波谲云诡,你这个县长就是不完整的,也是不成熟的,也不现实。
只有在这种事情中你才能慢慢体味到这个社会的现实和复杂,也才能接触到真阳县内最真实或者说灰色的一面。
而如何来处理这一类事情,也是对一个县领导全方位能力和政治品质的考验。
毫无疑问,这桩事儿里边有很多猫腻,辛礼义表现出来的漫不经心肯定有些做作的姿态,但是他隐约流露出来的有恃无恐却更值得深思。
沙正阳知道辛礼义和袁成功的关系还算不错,但是也还达不到多么深层次的阶段,这从年初调整县政府班子成员工作分工就能看出来。
辛礼义很显然对自己分工不太满意,但是袁成功却没有过多干预,最终还是按照沙正阳意图进行了调整。
但即便是有袁成功力挺他,他也不会想不到袁成功在县委I书记这个位置上还能干多久吧?
袁成功走了呢?或者辛礼义算定自己没法接任书记?
恐怕他还不敢冒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