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天下,朕的国家,不养无能之辈,不用五蠹之臣!”
“尚书令何在?”刘彻拔剑出鞘,剑指前方。
“臣在!”汲黯立刻步至台阶下,跪下来,恭身受命。
“录诏吧!”刘彻说道:“宗正丞负,上大夫容、内史丞章、少府丞徐等,不能佐朕治国家,其皆罢之!”
将剑收回鞘,刘彻转身,提着绶带,回到御座之下。
而他的身后,十几位千石至两千石不等的朝臣,过去显赫的大人物,甚至是薄窦外戚的关系户,纷纷愣住了。
然而,如今的天子,口含天宪,言出法随。
即刻就有沉默的武士上前,持着斧钺,对他们说道:“诸位贵人,请吧!”
这些大臣,这些显赫的贵人,曾经在朝野拥有庞大力量和无边威势的所谓清流团队。
此刻,一个个都双眼无神,只能是跪下来,深深一拜,然后解下自己腰间的绶带,奉上印玺,脱下冠帽,顿首再拜,道:“臣等谨奉诏!”
不奉诏,还能如何?
刘氏天子,利用这样的忽然袭击和冷箭攻击,拔除那些他所不喜欢和欣赏的政治势力和政治团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太宗放丞相绛候周勃,逐北平候张苍时,都是这样,在朝会上抓住他们的一个失误或者就是捏造了一个借口。
轻轻松松,简简单单的就让这两位一个有扶立之功,一个辅佐十四年,政绩斐然的巨头黯然退场,甚至晚景凄凉。
看着这些旧时代的旧官僚们退场,刘彻坐在御座之上,问着其他人:“现在,还有谁是无能之臣?”
先前,这个殿堂上,除了丞相和御史大夫,以及负责去处理平陆候和红候丧事的太常、大鸿胪,还有在齐鲁和荥阳督办齐鲁案件的执金吾和廷尉诸官外。
汉家九卿各司曹千石以上大臣济济一堂。
四十多位衣冠楚楚,身佩印绶的大人物们,临襟正坐。
但此刻,却是风吹雨打去,一下就少了超过四分之一的同僚。
这些人,几乎全部都是过去汉家朝堂上所谓的‘清流’和‘长者派’。
简单的来说,就是平时袖手做雕塑,有事一拜谢君恩。
自太宗以来,这个派系逐渐强大和兴盛,甚至曾经出现了张欧担任丞相的伟业。
彼时,他们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但现在,他们却如同土鸡瓦狗一般,被当今一句话,全数逐出朝堂,放之于四野。
很多人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个情况。
一个曾经庞大的派系,烟消云散。
“臣等伏唯陛下之命!”在短暂的失声后,其他大臣立刻就争先恐后的叩首而拜,唯恐迟疑片刻,自己也要被逐出朝堂。
“以大农丞番训为上大夫,以上林苑监司马安为少府丞,以丞相徽事文禁为宗正丞……”既然辞掉了一批官员,当然就要提拔一批官员。
刘彻自然毫不犹豫的就将他即位以来,自己有印象的一批能干的中层官员,直接提拔到朝臣的位置上。
这样,就等于告诉了其他人:朕,不缺人当官!
于是,臣子们就更加战栗了。
但除了战栗外,却没有多少人意外。
一朝天子一朝臣,当今天子能拖到现在,才开始大规模的插手和安置自己的亲信大臣,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当年先帝一即位,可是就将整个朝堂上的九卿都换了一遍!
刘彻扫了一眼已然是惊弓之鸟一般的大臣们,拍拍手掌道:“那就接着议齐鲁民众鸣冤之事吧……”
“诸卿以为,朕当如何啊?”刘彻笑眯眯的问道。
现在,大臣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