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长孙小心翼翼看他一眼,抱着丈夫胳膊做最后努力,柔声道:“陛下,跃儿信上说的很明白,他只是不满李靖驻兵不前,所以才亲自出兵攻打。”
砰——
李世民又是重重一掌,狠狠拍在床榻之上,长孙不劝这话还好,一劝反而惹得他更加愤怒,恶狠狠道:“他不满?他有什么资格不满?开春攻打突厥之策,乃是兵部几十个将军共同商定,是经过朕之朝堂批复的国策……”
他愤怒看了一眼长孙,冷冷道:“朕的国策,他一个不满就能推翻,这是什么举动?这是逼宫,这是炫耀武力!”
皇帝说到这里,忽然叹了一声,目光渐渐闪烁出森森之色,沉声道:“可惜他错了,他自以为现在翅膀硬了,坐拥三十万大军,敢跟他老子耀武扬威。朕就要好好教教他,什么叫做爹打儿子,一打一个准。”
言下之意,竟是要跟韩跃干上一场。
长孙花容惨变,都说人在焦急之时容易产生急智,长孙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猛地抱着丈夫胳膊大声道:“陛下,你如此生气暴怒,无非是跃儿暗中扶持突厥,收编了草原的兵马……”
她还没说完,李世民冷哼一声,打断道:“不止发展私军,还有推翻朕的国策。这两件事哪一件都是谋逆之举,他却同时动手去干,分明是早有篡位之心。”
长孙连忙点头,现在丈夫心中暴怒,她若想劝解,就得先顺着丈夫话。
皇后继续抱着李世民,小声道:“陛下,您说的这两件事确实存在,毕竟跃儿已经干了,而且还专门飞禽传书告知,您把此举认为是挑衅也好认为是禀告也罢,臣妾都不和您争论。后宫不得干政,臣妾不和您讨论朝堂之事,我只问您一句话,跃儿是不是您的大儿子?”
李世民一怔,下意识冷哼道:“是又如何?自古皇权相争,父子相残的也不见少数。”
他看了一眼长孙,语气稍微变得柔和一些,叹息道:“便是朕当年能够登基,不也是逼迫了太上皇退位么?”
在皇帝眼中权利大过一切,亲情可以有,但是必须保证我是皇帝这个前提,否则一切免谈,即便咱们是亲生父子,那也得刀兵相见。
长孙忽然轻笑一声,目光闪闪问道:“陛下,臣妾知道您心中暴怒,气恼咱们儿子坐拥三十万大军。可是您也不要忘了,当初跃儿想要经略辽东,是您亲自下达了圣旨,准许他私自募集兵马,而且可以不设上限……”
“现在他真的募集到了,以一城一地募集三十万大军,这数字几乎和整个大唐的常备兵马并驾齐驱,臣妾就有些不明白了,这明明是自家儿子有本事,咱们应该感觉骄傲,为什么要怒气冲天?”
李世民哼了一声,指着长孙训斥道:“观音婢不要偷换概念,朕当初答应让他私自募兵,但那只允许在东北募集,现在他收编的却是突厥之兵,而且时间很早很早,早在他建设互市之时就已暗中动手,那时候朕可没答应让他拥有私兵。”
“怎么没有,您当时给了他十万百姓,而且还给了三千玄甲铁骑。”
“不错,那是朕给的,所以朕不生气。”皇帝仰首看着头顶房梁,一脸无所谓道:“不但这三千铁骑和十万百姓朕不生气,他在沈阳城征收的八千新兵朕也不生气,还有几十万百姓,还有十几万发配挖矿的汉奴,这些都可以有,因为这都是朕允许的,是朕给他的赏赐……”
“但是二十六万突厥骑兵不行!这是他偷偷瞒着朕搞出来的,纯属包藏祸心之举,朕不会认可,也不会同意,在我看来他这就是谋逆。”
做皇帝的脾气一般都不好,李世民边说边哼,方才脸色还稍微柔和了一点,这转眼间又变得难看起来。
他忽然猛砸一下床榻,再次怒吼道:“尤其他还推翻我的国策,不经朕和朝堂同意就私自出兵,即便打下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