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府中,长孙伤心离去,皇后临走之前竟然请求一众国公不要去见皇帝,而是跟随她去田家庄安抚豆豆。
皇后一走,蜀王府顿时群魔乱舞,先是这货躺在床上不断哀嚎,声音之凄惨可怜,让人一见感觉心酸。
“父皇,父皇啊……”这货一条胳膊断了,但是已经被太医用药物麻住,他躺在床上不断翻打滚,嗷嗷叫唤道:“父皇要给孩儿报仇,父皇您一定要给孩儿报仇啊。”
床边还站着几位花枝招展的小妃子,见此情况皆都拿手帕做出擦眼抹泪状,其中一名妃子名叫徐慧妃,乃是这几年最为得宠的小妃。
这女子站在床边目光闪烁,忽然哭哭啼啼道:“天可怜见,蜀王真是无妄之灾,唉,都是一群孩子,为什么下手这样狠?陛下啊,臣妾见了蜀王这般惨状,心里真是好生畏惧啊。那赵王的几个遗孤,怎能如此心狠手辣?”
此女号称文学才女,然而说出的话却恶毒异常,表面上看似同情李愔,实则乃是暗指韩跃的妻子凶残。
李世民怒哼一声,忽然伸手将床边一个小柜子掀翻。
皇帝这幅做派,顿令众人一喜,几个妃子相互窥视一眼,忽然一起开始呜呜啼哭,口中不断指责豆豆等人,仿佛被砍的是他们儿子一般。
“都给朕闭上嘴!”李世民似乎更加暴怒,猛然大声怒吼一声。
皇帝虎目森光吞吐,忽然转向众女之中一人,沉声道:“杨妃,你怎么说?”
杨妃也在擦眼抹泪,闻言苦涩抽噎一声,呜咽道:“臣妾一切都听陛下的,我相信陛下一定能给愔儿讨个公道。”
明着说一切都听皇帝,其实还是暗示要治罪报复。
李世民点了点头,似乎很认可这个说法。
但是谁也没发现,李世民的眼角竟然微微抽了一抽。
皇帝忽然再次出声,语气明显带着一点点迟疑,好半天才轻声道:“杨妃,赵王对你不薄吧?”
杨妃呆了一呆,抽噎顿时一停。
她小心翼翼看了皇帝两眼,并没有发现皇帝神情不妥,杨妃这才又继续啼哭,呜呜咽咽道:“臣妾也知道欠着赵王的情,但是这几年情分已经还的差不多了。西府三卫失去大帅之后没了主心骨,是我弘农杨氏一直在咬牙帮他们支撑。”
“弘农杨氏,哼……”李世民鼻尖发出一声闷哼,有些意味深长道:“这几年弘农杨氏确实在帮西府三卫,但是也罢三卫所有的文官全换了一个遍。”
杨妃连忙跪倒在地,哭泣道:“陛下万万不可多想,臣妾母族并无私心,弘农杨氏所做一切,都是为了皇家和朝堂。”
“哦?朕倒想听听你的说法……”
杨妃擦了一把眼泪,急急道:“西府三卫自始至终不愿意归附,非要弄一套听调不听宣的特权。弘农杨氏用五年时间更换三卫文官,正是要让陛下能够掌握这支天下无敌的强兵。”
李世民似乎十分满意,冲着杨妃温和点了点头,忽然伸手将杨妃拉起来,和蔼道:“爱妃说的是,朕一切都明白。我说杨妃啊,你这几年性格可有些变化,朕记得你以前谨小慎微,说话从来不肯这么强势……”
杨妃连忙又想跪下去,哭泣哽咽道:“陛下不知此间缘由,所以才会有此疑问,不是臣妾变了,而是必须如此才行。长孙姐姐这几年不想管事,后宫到处都是压榨欺压,臣妾必须强硬起来,不强硬我就活不下去。”
李世民嘿了一声,语带深意道:“怕是因为你的儿子已经成才,所以你的腰杆才慢慢变硬。”
说着忽然大有深意看了床边一个青年两眼,淡淡问道:“恪儿如今封为吴王,又在江淮两地发展,满朝文武都说你是第二个圣贤王爵,不知你对李愔的事情怎么看?”
皇帝所问的青年正是李恪,也是当初韩跃门下的大弟子,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