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跃这话分明别有暗指,那位官员下意识又退后两步,他陡然察觉自己行为不妥,连忙满脸堆笑又走上前来。
可惜韩跃只是冷冷一瞥,始终不曾给他好脸色看。
这官员低头拱手作揖,眼睛深处分明带着一丝圭怒,后面那些官员虽然面上挂着谦恭微笑,但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显得僵硬。
韩跃忽然轻轻吐出一口气,负手缓缓在官员面前走动,他陡然语重心长开声,仿佛喃喃自语般道:“大唐洛阳,是为陪都,设置府尹,处理政事。但是府尹并非洛阳最高长官,最高的长官由亲王遥领……”
说到这里停了一停,目光悠悠看向那个官员,笑眯眯问他道:“如果本王记得没错,此前五年洛阳是由吴王李恪遥领吧?他原本封为吴王,合该遥领江淮一带,但是这五年时间本王不在,李恪遥领了好几个地方。洛阳,正是他在遥领。”
话说的如此明显,几乎已经是挑明打脸了,韩跃这话分明是在告诉众人,本王知道你们都是吴王遗留的派系。
在场官员面色一僵,有十几个武将眼中隐约闪过凶光。
“不要动,我劝你们不要动……”韩跃悠悠一笑,负手看着众人,淡淡道:“虽然你们带来了几千人马,而且还占据了地头蛇优势,但是本王劝尔等不要乱动,乱动死的只会是你们。”
他说到这里再次看了众人一眼,语带深意道:“本王西府大军,朝发可以夕至,别说你们带了几千人马,就是几万人马也拦不住我,只要我活着回到长安,立马就会发兵来此。”
“殿下此言何意?”洛阳府尹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拱了拱手。
韩跃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负手仰望天空,自顾自继续刚才的话题,轻声道:“半月之前,本王归来,我炮轰长安,横扫门阀,五年来新兴的世家陪葬了一百多家。吴王死了,蜀王也死了,大佛寺被我砸了,金身佛像被我拆了,长安街面到处都是鲜血,需要几十万百姓去清洗……”
伴随着他悠悠轻语,在场官员脸色渐渐难看,那些武将忍不住探手腰间,但是摸到武器又连忙放手。
韩跃身后的百骑司轰轰隆隆聚集而来,李冲手持大刀怒眼圆睁,百骑司战士同样怒眼圆睁,双方上万兵马隔空对视。
韩跃忽然再吐一口气,继续道:“本王在长安肃清寰宇,只把杀伐控制在都城之内,我本想着只要打死蛇头便可成事,现在看来心软真是个错误。”
“殿…殿下此言何意?”洛阳府尹又拱了拱手,这一次连说话都有些结巴。
“不何意,就是看你们不爽!”
韩陡然跃脸色一沉,冷冷轻喝道:“吴王虽然倒了,想不到派系仍存,我突然想起这五年时间吴王和佛门勾结,难怪他倒了之后你们仍然抱团。本王半个月前就下令禁佛,可是此地到处都是和尚,不但煽动暴民,还敢向我冲架……”
洛阳府尹脸色一僵,连连解释道:“殿下,这是个误会。吾等也接到了禁佛圣旨,但是洛阳自魏晋时代就是佛法昌隆之地。禁佛需要徐徐推之,吾等不敢严令卡死。”
“是吗?”
韩跃微微一笑,目光大有深意看他一眼,淡淡道:“所以你们就纵容和尚煽动暴民,让他们围攻阻拦本王?我看你们不是想徐徐推之,而是看中了龙门石窟的宝藏。”
话说到此处,完全是撕破脸皮打脸了,洛阳府尹目光闪动,隐隐已经带了凶光。
后面那些武将反应更加强烈,有人陡然抽出武器大喝一声,森然道:“殿下不想给个机会,这是要逼死吾等不成?”
这武将轰隆上前,面色强横道:“须知狗急也可跳墙,兔子急了也能咬人,殿下虽然手掌天下大权,但是你现在只有两千兵马……”
“懆你奶奶个蛋,两千兵马也能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