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可持铜钵否,宗师两重关(2 / 5)

竟是一个也没有出现过!

“洛与贞那厮天生桃花运,怎么到我这里便成了老头乐?没道理啊!”

心中腹诽两句,纪渊神色一敛,拱手问道:

“夜色渐深,城内快要宵禁。

此间事了,殿下可还有什么吩咐?”

这是赶人吗?

白含章哭笑不得,摇头道:

“本宫有这么惹人嫌弃?行了,书房堆着各地府州的奏章还未批阅,便不打扰你们师徒畅聊。”

这位太子爷也颇为识趣,摆了摆手,负在背后,转身欲走。

弯腰立在一旁的蓝袍宦官啧啧称奇,惊叹于纪渊真个言行无忌,竟完全不把皇家威严放在眼里。

即便是六部尚书、几位阁老,面对太子殿下的时候。

也是礼数周全,举止有度,生怕御前失仪,叫那帮闲着没事的清流参上一本。

反观这个北镇抚司的纪百户,嘴上自称臣子。

言行之间,却有种与太子平辈论交的罕见姿态。

“日后东宫的新贵,恐怕就是此人了。

年纪轻轻,挣得好大一份前程,不可限量。”

蓝袍宦官身为东宫内侍,可谓阅人无数。

权贵显赫、公卿武将都见过不少,练就一双火眼金睛。

自然分辨得出,纪渊究竟是不是故作清高,好搏名求官。

“临济大师,本宫明白你是淡泊名利,轻慢王侯的佛门高僧。

但皇觉寺与白家,向来存了一份香火情。

当年你的师傅,无著大师曾施过一碗饭与圣人,你也曾为母后度化顽疾。”

离开之前,白含章腰身微微一躬,诚恳以对:

“不瞒大师你说,自圣人闭关,母后吃得甚少,短觉少眠。

太医轮流验看,却是毫无所得。

望大师发一发慈悲,进宫一观,解母后心结。”

杀生僧面无表情,似是不为所动,声音淡淡道:

“殿下聪慧,又何必自欺欺人。

生老病死之苦,大宗师亦不可避免。

洛施主前半生随军征战,身子骨早已落下病根,积郁成顽疾。

纵有老衲为其化去,又有圣人以莫大手段调理。

再辅以大丹补足亏空,可人力有时穷,无可奈何。

更何况,洛施主她十月怀胎,分别生下殿下和燕王。

两位都是身负大气运之人……孕育双龙,寿数减损。

此乃天道循环,老衲又能做得了什么。”

始终保持云淡风轻的白含章,脸色忽然一白,眼中流露几分悲色。

尔后,迅速地敛没,沉声道:

“为人子,止于孝。母后心忧,本宫心急,不知如何是好。

幸得上苍垂怜,今日得见大师,烦请入宫一趟。”

杀生僧轻叹一声,本意想要继续拒绝。

但瞥了一眼并未吭声的纪渊,念及自家徒弟在朝为官。

不由心头一软,点头道:

“故人久别再相逢,也是一桩好事。

罢了,老衲过得几日去见上一见。”

白含章松了一口气,以他的身份,放眼当今世间,罕有求人之时。

但杀生僧的来历非同一般,抛开半步大先天的武道境界不谈。

其师乃皇觉寺的无著和尚,行事毫无顾忌,不守清规戒律。

最出名的,便是“当头棒喝”这一趣事。

传闻,这位无著大师参禅之时。

最喜欢握一根木棒,逢人便敲,大喝“悟否、悟否”。

若对方不答,或说“没悟”,那就继续打。

求饶无用,非得大喊“悟了、悟了”才会作罢。

就连当今的皇觉寺方丈,也被重重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