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神卑如蝼蚁,贱似草芥。他们不会把除却己身之外、原初之外的万类生灵放在眼里。投向四神,背弃人族,这本就是错误至极的决定。」
天运子眸光微凝,眉锋凌厉。重瞳四目紧紧望向那双太虚法眼,似是与之对视。
其心神念头宛若实质,仿佛刀剑重重相击,迸发铿锵之音。
嗡嗡,嗡嗡!
两股气机无形交织,好像一团巨大的无音雷光。
轻轻一震发出肉眼可见的涟漪波纹,倏然擦过一座数十丈高的险峰。
「嗤」的一声,坚硬如生铁的山头登时粉碎。
宛若数十万斤巨石被一方磨盘用力碾压,瞬间化成漫天飞扬的灰白粉末!
两位大宗师仅仅只是目光对撞,便就造就这般大的动静。
由此可见他们的武道真意、心神修持之圆满、之强横!
换作任何一个踏破四重天的顶尖高手,挨上这一记无音雷光也似的可怖气机,只怕都要饮恨收场。
「不做四神的爪牙,难道卑躬屈膝当朝廷的走狗么?白重器口口声声要鼎立人道,想做超越庆皇、炎武、盛帝的皇朝之主!可他真就那么至公无私?真就那样心怀天下黎民?底子真就那么干净?」
天运子眉宇森冷,接连不断发出三问,字字诛心好似蕴含扭曲神志的邪异气息,砸向孟玄机以大法力施展干罗道术的神人化自大正道木的神人化身。
「孟玄机,你与白重器是从微末时就相识相知。你骗得了天下人,骗得过自己么?徐天德怎么死的?晏人博又因何而亡?当年一起做从龙功臣的那些国公,他们还剩多少个?你若想装糊涂,贫道来告诉你!三十四人,仅存四人了。凉国公杨洪,平宁侯穆膺,昭云侯年长兴,定扬侯郭铉!
杨洪请辞养老,穆膺永守乌蒙。年长兴三年前故去,尸骨还没寒透,定扬侯郭铉卧病床榻,奄奄一息。
东宫就派纪九郎,打算要肃清辽东,动摇这两位军侯的基业!
哈哈,哈哈哈,给四神当爪牙没有善终,可做白重器的鹰犬,就能安享晚年么?!
他不过一介独夫,将天下视为私产,将天下人看成家奴!
这样的货色,也配奢谈人道?左右也只是他一人得道罢了!允执厥中,这四个字,他白重器当真放在心上过?!」
孟玄机缓缓摇头,并未做出辩解。
身为钦天监正,亦是景朝开国功臣之一,他本就无需对一个逆贼多讲什么。
那道化身伸出五指,翻掌一压。轰!如同天倾!
周天星斗齐齐震荡,如若汪洋垂流!
仿佛炸雷般的剧烈大响,将天运子的魔音击得湮灭。
「圣人在位,怀道无言,泽及万民!尔等掠天地之精粹供养己身,夺万类之气运成就已道,圈地为王,占山作寇,过得逍遥自在,浑然是将众生作牛马。圣人曾言,天道是命数、是永恒、是无常。人道是本心、是革鼎、是变化!以本心驾驭命数,以革鼎造就永恒,以无穷变化应对无常败坏。这等大道,远不是你可以明白的,天运子。」
孟玄机分毫不为所动,大宗师的心神修持何其坚定,绝非三言两语可以轻易动摇。
更何况,他与景朝圣人相识甲子有余,深知对方的为人性情。
***?绝不是如此!
犹记得,初见白重器之时。那位至尊尚在给人牵马,忝为红巾军一小卒。
既没有怀念天下的胸襟气魄,也没有执掌社稷的远大志向,更没有一丝一毫的真龙气象。
所以,当师从练气士唯一正宗,兼修阴阳术数,奉命下
山的孟玄机。
每日一卦,遵循指示,终于在破庙里头见到因为烤红薯,弄成灰头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