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受同病相怜,很是不忍哪。不过在下前来并非说这些,是为了祝寿一事。”
林驸马却跑了题追问道:“胡言乱语,你有什么同病相怜的?”
李估便顺势诉苦:“好叫驸马得知,下官起自寒门,入仕官职得自岳父,岳母是卢兵部家中奶妈。如此可想而知,在下感受岂不与驸马近同?贱内对在下几乎不屑于说话,贱内身边婢女却常对下官大呼小叫,不信可去问那崔监生。“好罢,梅枝确实常对李老爷大呼小叫,但最后都被扒光了扔áng上教训。
哦?林驸马此时看李估倒不那么面目可憎了,同道中人哪,与李大人一齐为不幸的婚姻唏嘘不已,交流些心得体会。
又听李估感慨道:“后幸赖敝县县尊出面做主,境况稍好些。”
林驸马长叹道:“你有父母官做主,我却找谁人去?”
李估指了指天上“宫中不为你做主?”
林驸马苦恼道:“太后每每念叨几句,顶得什么用,半子终归不如女儿亲。至于天子,更不消说了,他哪管得了千岁。”
“吾乡有恶事,必先付之乡邻公论,公论无用才会见官。”
“皇家事务哪有乡邻公论?”
李估悄声道:“天家的公论自然在朝廷,不是家国并称么。”
林驸马愣了片刻,摇头道:“诺大的朝廷,如此多衙门,这事又能找谁去?谁又有资格接谁又敢接?朱解郎在礼部都束手无策。”
李估陪着驸马伤心了好一会儿,突然拍额道:“在下却是才想起一个去处。”
林驸马疑huò道:“哪里?”
“长安西门……”李估含糊道。
林驸马居然没听懂,李估只好耐心说的更透彻:“登闻鼓”听到这三个字,仿佛yīn霾中见得一线光明,驸马有些小〖兴〗奋,登时起身,在屋内快速来回走了几步。
每朝每代都有登闻鼓,前文提到过大明的登闻鼓设在长安西门,由锦衣卫轮值看守。算是给百姓的一条上诉渠道,就连乡下愚民都知道皇城外敲鼓告御状。
太祖定下的铁律,凡有敲登闻鼓上诉者,由当班锦衣卫连人带状护送至都察院,都察院必须负责,不得推诿。要一边将事情报至大内,一边督导有关衙门办理。
如果说林驸马想诉苦都没地方去、没衙门收。但敲了登闻鼓,太祖律令摆在这里,都察院总得出面罢。
将祖宗法度搬出来,都察院不能置之不理,虽然多半也是清官难办家务事,但事情闹大了对公主安当有所制约。难道还能因为敲登闻鼓就把驸马流三千里?
但驸马又唉声叹气道:“抛头lù面的此事太不体面一个不妙顿成笑柄,还是罢了。”
笑柄?你已经被王彦女打成京城笑柄了还担心这个李估心里腹诽道,面上做出不在意样子。“在下本是同情驸马遭遇,想拿着状文替驸马去敲的,不瞒你说,都察院赵总宪乃是在下同乡,在下在苏州与赵家有通家之好,可以拜托此事。既然驸马不愿,那就作罢”林驸马凑近李估半信半疑道:“你肯去?”
李估脸上强挤出几分羞愧,连连拱手道:“朱部郎曾责备过在下其实在下抢了分票中书,心里很是内疚,愿任凭驸马吩咐以安我心。”
“好,你看状文如何写?”林驸马终于主动谈起了李大人心目中的正题。
一千字的口水没有白费对此李估感到很欣慰。“此易尔!只管写不守妻德,凌虐驸马,紊乱纲常,再写在下是亲眼目睹的旁证。”
林驸马不愧是京师有名的才子,那真是提笔立就。
李估看了突然失声道:“啊呀!你我都忘了一事,击鼓递状须得本人去,不可旁人代为。在下拿着状子去告归德千岁不守妻德有点不合适哪,毕竟她只是你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