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差点弄假成真,这给李大人造成了极大的心理yīn影,所以本次打死也不主动请辞了。
他又不是国之重臣,万一太后觉得为了大局让他牺牲一下,顺手就准了他辞官怎么办?
朱部郎与李估碰杯,一饮而尽“不过我怎么觉得你兴致勃勃,乐在其中的样子?”
是吗?李估戏言道:“大概是因为可以痛快淋漓、肆无忌惮的上疏辱骂别人的缘故,平日里哪有这般机会?特别是有几位大学士当标靶,朱大人也来助拳如何?”
“哈哈,妙言妙语。”朱部郎鼓掌大笑。
李估望向窗外天边,深邃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上辈子在各大时政军史论坛,他也曾身经百战、东征西讨、盖楼无数,这点心理素质自然不在话下……,
只不过在这个时代,版主娈成了太后,帖子变成子奏疏。不变的依然是屁股决定脑袋的人xìng,以及根本不可能辩清的道理。
朱部郎收敛了笑容,开始说正事“你想如何收场?”
“在下如何晓得?身不由己尔!”
“有许天官这等手握诠政的巨擎照拂,你总不会太凄惨。”朱放鹤一针见血道。
他又皱眉想了想“有件事情我说与你听,你自己拿主意。前日我见到那教坊司的秦司乐,你也见过的,他晓得你我有交情,求我传话说有要紧事告诉你。”秦司乐是哪个?李估追忆了半天,才勉强记起,太后圣寿那天去教坊司玩乐时,有个教坊司小官作陪,似乎姓秦的样子。
&n。教坊司的这些司乐什么的所谓官员,在各衙门眼里也就老鸨忘八头子一般的角sè,更别说最近眼界越来越高的李大人,那有什么兴趣仔细记住对方姓名职务。
“什么要紧事?”李估又问道。
“他说与如今局面有些关系,可以帮助到你。”
李估登时产生了很大兴趣“他不敢谎言欺人罢?”
“你觉得他敢么?”
“快快将他唤来询问!、,李估有些心急的催促道。
他能不心急么?听到放鹤先生说那个秦司乐可以帮到他,第一反应就是教坊司几条胡同里人口流杂,说不定真能发掘出有用的消息若是如此,那可就爽大了。
当前朝争,双方到目前为止基本上都是空对空,人身攻击多于就事论事,即便有点小问题,杀伤力也一般。难道因为李中书入京时在驿站白吃白喝或者殴打监生一次就罢官?七品实权朝官不能如此不值钱的。
在这个敏感时候,谁要能抓到点硬东西,再加上杠杆放大效应,那就真称的上大杀器了。
但想找管用的黑材料也不容易。
别说那些做官做成精,轻易不留痕迹的大佬们了,就拿李估来说,他才来京师几个月?级别又在这里摆着,想干点为非作歹的事也没机会,搜罗他的罪行更无从下手。如果去苏州府找,那实在鞭长莫及,来去几个月黄huā菜都凉了。
朱放鹤见李估着急样子,神sè暧昧道“何必这般无趣,你去教坊司寻他不行么?反正你有太后旨意护身,不怕说三道四。”憋了半个多月,有机会放松放松也好,总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何况现在也不用看归德千岁脸sè了!李估起身告辞道:“在下先行一步。”朱放鹤再次大笑道:“若我为你,肯定huā上几个月功夫,采遍各家之风,再写出圆圆曲。”
李估也笑道:“那我便去认真采风,说不定圆圆曲就快出来了。”从酒楼出来,李估先回了寓所换服,随后向东城而去。
冬日午后的本司胡同,略显冷清,整个街面都铺上了一层慵懒的sè彩,往来人流大都是妓户男女无聊的互相串门子。
李估按着放鹤先生给的地址,找到了那僻静院落,据说是属于教坊司的一处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