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六章 醍醐灌顶的崔监生(2 / 3)

:“大人若对眼前二人为难,不如另辟蹊径从钱监生入手!”

李估摇头阻止了崔经继续说下去。这是另辟蹊径?分明另寻死路罢!知道积极打探消息作笔记是好事,但出主意能不能不要如此没有水准?看来要重新考虑留用不留用你了……,

崔经感受到李大人的冷淡,心下惶惶不安。

这时候,先前被押去游监的监生回来了,只见他青肿脸上满是屈辱,衣不蔽体的转这么一圈确实很丢斯文体面。

李估先放下两个嫌犯,对押闯门监生游监的小校询问一番,得知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很是失望。又那监生冷笑道:“违抗朝廷禁令的罪名,不是游监可以抵消的,本官会告与祭酒,以监规罚你。这之前先将你绑在甬道上,等待处分。”

这岂不相当于犯人枷号示众么,比游监还羞辱人,那监生神色大愤,正要开口,又听李大人道:“本官念你是个直爽之人,想必也是受人蛊惑,叫你出头搅事却便宜了他。将事情写明白了,便放你离去,下不为例即可。”

下不为例什么的那监生不在乎,但先脱身为妙。眼前这个大人十分不好相与,似乎也不在乎自己的背景,再被他肆无忌惮的羞辱下去,那今后还有何面目立足于京城?

正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想至此那监生于是接过纸笔写道:“今〖日〗本yù回家探视生病母亲,已得师长许可。怎奈监门紧闭心急如焚,误听同窗钱某鼓动之言,一时jī愤……”

又是钱监生?李估看到这个名字后登时敛容深思。钱监生鼓动别人闯门出监为的是什么?只有一种解释,他也着急出去,又担心引起注意,便挑动别人探路或者掩护他。钱监生又为何着急出去而不想声张?是不是与自己查案时把所有嫌疑犯都抓捕起来有关系?

再联想起张姓小吏这个嫌疑犯据说十分巴结攀附钱监生,李估脑中便勾勒出一幅线条钱监生指使亲近小吏张某去灭口,张某又找到了更方面直接动手的绳愆厅小吏方某……,

最浅层的真相不外如是罢?大概虽不中亦不远矣,更深的背景和动机什么的,李估暂时不敢去想。

崔经见李大人发呆,1小心翼翼问道:“大人何故沉吟?”

李估手指点着钱监生名字“此人八成为圣母太后的亲侄儿。”

崔经倒吸冷气,一时间噤若寒蝉。有点yù哭无泪,难道真如李大人所说,他跟随谁谁就要倒霉?

此事也只能查到此为止,有两个证据不足的嫌疑犯足矣!李估下了决心,提笔写道:“…已查知,去年九月六监生暴亡之案,有小吏二人甚为可疑。

推测应为共犯,其中何某唆使、方某作案,又共订约守禀蔽视听。现已查明此二人互为伪证,足以证实其心虚,试想若不作贼何来心虚……”

他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通篇大都是貌似有理的猜想,放到二十一世纪这样的结案报告要被笑掉大牙。

但在目前却是最合适的行文。毕竟如今这年头是人治为主,尤其到了庙堂高层,很多事大家心知肚明即可,证据有时候不那么重要。

因为是猜想,所以回旋余地才大,奏到太后这里,她老人家愿意认可就认可,不愿意认可就不认,怎么处置了结都方便。也许,圣母太后派他查案的目的就是这样罢。

不过写完后,李估自己也觉得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就算捕风捉影也不能太玄幻了,怎么也得找点“真凭实据”不然不好应付四方悠悠众口。

这难不倒有家传有经验的李大人,他吩咐还在自悲自叹命苦的崔经道:“你去外面传话,谁能检举出这两个嫌犯的证据,谁就可以无罪放行。”

崔经愣了一愣,喊几嗓子就能将证据搜罗过来?那些人要真有什么证据,被打成半死前早就出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