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斯单手抓着吊环,身体随着电车的前进微微摇晃。
他的视线一直朝向窗外,看着窗外破旧密集的建筑,脑海里不自觉地想起了曾经的九龙城寨。
车厢内的电视屏继续播报着新横滨市长大选的消息,上次在仁清街碰到的那位候选人,正对着电视屏幕外喊出“加大对基础市政设施的投入,为低收入人群建设足够的公租房”的竞选口号。
不久后,电车在终点站停下。
离开月台,南斯走在满是机油味的街道上时,电话响了。
他已经把手腕上通讯装置的功能复刻到破坏引擎里了,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实现脑内语音交流。
“喂?”
“你去哪了?”玛莲修女问。
“怎么忽然问这个?”
“我的人送魔药原料给你,第九课门卫说你出门了。”
“哦,那么快呀。”南斯随意转动着视线,看到路边电子地图上的地名,就答道:“我在屯门。”
“屯门?”
话筒那边愣了几秒,然后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你说我等会是穿丁字裤好呢,还是三角裤合适?长筒袜又或者吊带袜,哪种性感?”玛莲修女带有诱导性地问道。
“……”
南斯觑了眼路边的一条看着他的单身流浪狗:“丁字裤和黑丝吊带袜吧……等等,你说这个是干什么?”
“我在床上呢,刚起床冲了个澡。”玛莲修女的妩媚的娇笑声在南斯脑海里回荡个不停。
“……那也和我无关呀。”
“你不是来修道院看我的?”
“……我是来找时崎的。”
话筒那边又沉默了几秒后,玛莲修女愉悦的笑声再度响起。
“我打算现在和你视频,你觉得的是光着身子好呢,还是穿上什么好?我的衣柜嘛,各种款式的内衣都应有尽有,其中黑色花边的丁字裤最多……”
南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是来劝时崎回家的,绝对不能半路被别的女人勾走。”
“别说那个了,你想象一下吧!现在我正朝到窗台走去,然后呢,我坐到了上面。再接着,我面向你了哟。”
从她的语气和话筒那边传来的动静分析,好像她还真没说谎!
“啊?”
“你说什么?”
“我听得不是很清楚啊……”
“电话没油了,再见!”
用惊慌失措的语气匆忙切断通讯,南斯长吁了一口气。
可怕!
这女人太可怕了!
她真的是希望神使吗?
怎么看都都觉得像色欲使魔多点啊……
穿过屯门小镇,来到山脚下的时候,太阳出来了。
爬山的途中,南斯给时崎发了几条信息,都已读不回。
初冬明媚的阳光在头顶上闪耀,将树枝斑斑驳驳地印在地上,周围悄无声息,仿佛树木在阳光下呼吸的声音都可听到。
南斯走着走着,腋下和胸口居然津津地沁出汗来。
“真的搞不懂现在的天气……”他无奈地把外套脱下来拿在手上,只穿着白衬衫继续爬山。
沿途路过一栋栋造型新奇的小房子,家家户户门前都有晾衣杆,走过大门时能闻到咖啡的气味。
山上的宁静安详,和山下的冷清破败,形成了强烈鲜明的对比。
教堂前的广场,开阔悦目。
冬天依然鲜嫩的绿草坪上,轮廓分明地耸立着一座白色的大理石十字架,花草点缀其间。
盛开的杜鹃花,嫣红似火。
那色彩映在大理石十字架上。
阳光泼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