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南斯总算找到了李清涟的房间。
这不能怪他。
这座古堡占地面积毕竟太大了,房间又多,他迷路了一整晚也是情有可原的事。
当然了。
他也不是完全没责任的。
所以他没有空手去找小蛇。
从夫人的窗口跳下来,南斯跑到花圃里,折了一支带有露水的玫瑰,才爬窗进入到李清涟的卧室。
小蛇的房间宽敞明亮,靠墙的位置摆着白色小床,窗前都摆着盆花。大书桌,摆满书的玻璃书橱,墙上挂着刻有天主难像的十字架。另一边的角落,是一台古朴的钢琴和摆满乐器的架子。
李清涟优雅地卧在大床上。
富有光泽的黑发、精致秀气的脸蛋、纤细的少女胳膊,明月般皎洁的白皙肌肤。
南斯走过去,把花瓣抵在她秀气的鼻尖。
拨了拨。
李清涟鼻尖有些痒,眼睛慢慢睁开。
视线交融时,南斯深情地说道:「抱歉,昨晚迷路了。」
李清涟小手动了动。
「滚!」
少女清脆的骂声响起的同时,一只洁白的枕头拍到南斯的脸上,还带着淡淡香味。
「等你有空再详细聊聊……」南斯可没应对一个被放了一晚鸽子的少女的经验。匆忙把玫瑰花放下后,他一个鱼跃龙门似的俯冲,从窗口跳了下去。
「走慢一步直接拍死你!」
李清涟气鼓鼓地,稍有些幽怨地说了句,慢慢从被窝爬起来。
和往常一样,她在屋里的盥洗室洗漱一番,换上可以外出衣服。
接着细心地整理自己屋内的东西,扫除各处灰尘,把自己所有的笔记本用丝带把扎起来,锁进了抽屉里。
出生于富贵家庭的她,身上没有一丝大小姐的刁蛮脾性——被放一晚鸽子时除外。
浇过了花,还用手摸摸每一朵花,俯身去闻一闻香气。
夏日清晨的微光中,少女从容不迫,一声不响地做着这一切,脸上带着一种自得其乐的安详神态。
做完这一切后,她在房屋中间站下来,慢慢朝着天主受难十字架做了一个早祷,才心情愉快地出门。
母亲的房门也在这时候打开。
她穿着拖地的华丽睡袍,从门厅的大理石旋梯上走下一楼。
李清涟悄悄跟在后面。
母亲乌黑的头发挽在脑后,梳成了一个优雅的妇人发髻,脸色比以往要红润许多。
李清涟的目光变得狐疑起来。
李夫人从下来到了客厅,发现南斯坐在沙发上,视线眺望窗外。
「你在做什么?」她问。
「看风景啊,这里环境真不错。」南斯看着古堡外的山脉说道。
夏日的清晨6点,新界高低起伏的丘陵沉醉在葡萄酒色的朝霞之中,轮廓还不清晰,意境非常幽玄幻。
李夫人走过来,隔着放有白兰地的茶几,与南斯相对而坐。
她华丽的睡裙底下,光着小脚,踩着双露趾拖鞋,涂了红色脚趾甲油的脚趾甲和她那睡裙裙上的蔷薇花瓣一样红。
佣人把早餐端过来,两人相对着吃早餐。
李清涟走过来,一边往面包上涂黄油,一边用缜密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扫视,企图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母亲的面色很红润。
「妈,怎么还回事?」李清涟拍了拍自己的脸,问道:「你的脸色很红呀。」
「有吗?」李夫人赶忙用手扇了扇,「好热啊……」
空调就在她身后
的位置呼呼地吹着冷风。
「他没打呼噜吧?」李清涟单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