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来的?”
王司徒诧异的说:“我一直以为,林泰来昨日去了申府拜访。”
申用懋如实答道:“并没有,所以前来问问大司徒。”
在王司徒心里想,如果林泰来先去申府,那可以理解,毕竟首辅官位高,为了解决麻烦,亲情可以往后放放。
但如果林泰来不去申府,那么第一选择应该就是王家。
随即两人站在户部大门面面相觑,这林泰来到了京师后,既不去申府拜访,也不去王家走亲戚,是不是有点飘了?
还有,在京城谁能比申府和王家更重要,值得林泰来先去走动?
正在这时候,却见林泰来和吏部右侍郎赵志皋肩并着肩,溜溜达达的从户部大门经过,朝着隔壁吏部走去。
不经意间,林泰来瞥见了户部大门处两个熟人,随意挥了挥手问候道:“两位哥哥别来无恙!”
王司徒和申用懋的视线,一起落在了赵志皋身上。并且不约而同的想道,这老匹夫到底何德何能,竟然享受到了林泰来进京后的首次拜见。
不知为何,赵志皋觉得大司徒和首辅公子的眼神都有点不善,赶紧打个招呼就溜了。
申用懋寒暄着对林泰来问道:“你来这边做什么?”
林泰来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申用懋,“在下进京赶考,当然要来礼部报名登记啊。”
户部的北边就是吏部,南边则是礼部,都挨着。
申用懋见林泰来悠哉游哉的样子,还是按捺不住,直接问道:“你进城时遇到那些事情,难道没有从中发现危机?”
林泰来淡定的说:“什么危机?我怎么没看见?”
申用懋盯着林泰来看了一会儿,一时分不清这是真傻了还是装傻。
此后申用懋也离开了户部大门,去兵部签到去。
王司徒便对林泰来说:“去礼部报名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先进来说话。”
于是林泰来就跟着王司徒走进了户部,并在后院正堂里坐下。
在王司徒面前,林泰来不是晚辈也不是下属,自然有以宾客身份落座的资格。
林泰来想起什么,笑呵呵的问道:“在户部尚书位置上感觉如何?可还舒服么?”
说起这个,王司徒就是一肚子苦水,如今已经到十一月中旬,今年账目情况也能整理的差不多了,但一言难尽。
先是长叹一声后,王司徒才说:“今年可能是近十几年来,第一次库银入不敷出。”
“果有此事?”林大官人反问道。
王司徒见林泰来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就详细都说了几句:
“今年灾荒严重,数行减免,岁入仅三百三十九万两,而支出比收入多一百万两。
全赖从老库发积存银一百八十万两,才勉强得以维持。”
林泰来也是自己人,没什么不能说的,虽然不明白林泰来打听这个是为什么。
听到户部库银情况,林大官人随口评论说:“意料之中,入不敷出是迟早的事!这才到哪里,以后你会发现越亏越多。”
王司徒有点不爽的说:“在我当尚书的任上,太仓银就开始入不敷出,叫我很没有脸面啊。
早知如此,当初还争这个户部尚书的官位作甚?”
林泰来撺掇道:“你自己焦虑有什么用?那几百万两的支出也不是你们户部的支出啊。
所以亏损不仅仅是户部的事情,而是整个朝廷的事情,要把焦虑转移给朝廷,让整个朝廷一起来集思广益想办法!”
王司徒随便从公案上抽出了一张奏疏,“还需要你来教导我?
我早就向朝廷叫苦了,你自己看看,别人的建议都是这样的,朝廷下发到户部,让户部复奏。”
林泰来打开奏疏看了几眼,只见上面写着:“应当厉行裁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