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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有鉴赏能力的,立刻就能感受到这首诗有点东西。
既用实力回应了诗词质量下降的质疑,又刻画出以即将入朝新人的身份,对朝廷现状的冷眼观察。
还有对当今文人、士大夫以及朝廷官员的愤懑和讽刺,这种荒诞折射现实的境界非常高。
将以上几种主题,完美的融合在一篇诗里,这种功力必须值得惊叹。
林状元无悲无喜,心里默念“罪过罪过”,还在苏州蹉跎的袁县尊就快写出这首诗了,不抄就来不及了,且破戒一次。
此刻周应秋跳了出来,省略流程直接开始:“不愧是当世诗宗!百家之长,融会贯通!
已经不被风格流派所限制,各种门类诗词都能不着痕迹的信手拈来,又精妙如造化天工!”
随即又狠狠的注视着王士骐,质问道:“还敢说九元兄江郎才尽否?”
王士骐缩了缩:“在下转述的都是家父的评论。”
周应秋点了点头,答话说:“你转述的那些,确实像是王老盟主的点评。
像'只剩下诗词理论可以嘴硬,实际创作能力已经枯竭'这样的话,大概都是王老盟主近些年的人生经验吧?
所以也只有王老盟主才能根据自己的人生经验,做出这种点评并用在别人身上。
但用在九元兄这位诗宗的身上,就是大错特错了。
一代新人换旧人,王老盟主已经肩负不起文坛这副担子,该让位了啊!”
众人:“.”
承认伱周应秋有才华,但怎么完全不用在正道上?
连林状元都被深深震惊了,周猪蹄这些话绝对是自由发挥,真不是他林泰来的嘴替!
忽然林状元又产生了浓浓的危机感,现在大家都在瞩目周猪蹄,自己的风头似乎被抢了!
这样不行!浓浓的斗志从林状元心里重新燃起!
咣当!林状元手里的酒壶不小心落地,重新进入别人视线后,再次长叹道:“说什么诗宗,都是浮云!其实我很羡慕诸君啊!”
“在诗词文学方面,你们尚可以遵循四大流派的方向,一步步的前进,享受着提升自我的乐趣。
而我却已经不知道前进方向在哪里,更高的境界又是什么。
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谁为峰?
展示在我面前的只有无边无尽的迷雾和绝径,却又只能孤独一人,进行或许终其一生也无意义的探索”
为了借用美酒酝酿情绪,林状元在琼林宴上装逼过度,最后装断片了。
再睁开眼时,他已经躺在王家了,王司徒的王家。
好侄儿王象蒙跟着婢女走了进来,幸灾乐祸的叫道:“你完了!”
林状元头痛欲裂,本不想说话,但还是问道:“昨晚我就是装的用力过猛而已,怎么就完了?”
王象蒙又继续说:“你还拉着申首辅,写了一首诗!
三十年来两状元,竹林佳话我吴门。谁知泮水多少年,更有灵光一老尊。
翰苑东阁同大隐,文章事业俱浮云。相臣手握金瓯重,垂杨难系转蓬身。
申首辅看了后很生气,觉得你这是讽刺他无所作为,不如退隐给你让位!”
林状元怒道:“这不是文字狱吗?我只是把自己和首辅相提并论他连三元都不是!但首辅却借题发挥!”
王象蒙没与林泰来争辩,继续说:“然后我二伯父给你赠诗,但你却嫌二伯的赠诗水平不行,自己当场代写了一首!
你也知道,我二伯父向来很在意缺乏文采,混不了文学圈!昨晚脸都黑了!”
林状元:“.”
然后王象蒙摇头晃脑的吟诵道:
“东床今日喜筵开,翰苑文光接上台。千里门楣瞻鹤算,九重恩命锡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