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秋举起酒盅,大声的说:“今天就是我等结义之日!多余的话就不必说了,干了这杯酒,然后去弄赵用贤!
不愿意做的人,现在退出就是了,想必九元兄也不会强求!”
最后在座众人没有表示退出的,小圈子文化就是这样,谁也不愿意让自己成为被排斥的那个人。
就算是比较端方的王禹声,如果离开这个圈子,他又能去哪混?清流圈子也不会收他。
林府这场聚会散伙后,林泰来却没歇着,趁着夜黑风高,又流窜到了宁远伯府。
宁远伯世子、都督同知李如松看到大半夜不睡觉、上门骚扰的林泰来,还是有点懵的。
到底有什么要紧事情?不能明天再说吗?
林泰来莫名其妙的问道:“你我之间的交情如何?”
“当然是莫逆之交!”李如松毫不犹豫地答道,不管具体情况究竟如何,这时候肯定只能这样回答。
林泰来又说:“我认为,我们之间的友谊还可以进一步加深。”
如果换成别人这么说,李如松肯定以为是来索贿的但林泰来这人吧,并不是为了收钱而收钱的人。
“还能怎么加深?”李如松也有点好奇了。
林泰来答道:“你我之间的交情里,不能只充斥着金银、酒肉,需要多些新内容。
一起干点坏事就非常能促进双方之间的友谊,比如说,一起构陷、羞辱某位名声正直的大臣。”
李如松更好奇了,继续问道:“谁啊?”
林泰来不加遮掩的回答说:“户部左侍郎兼太仓总督孙鑨。”
李如松:“.”
老弟你走错门了吧?这里是宁远伯府,不是首辅家的申府。
这么高端的政治斗争,哪能是武官参与进去的?你要想让咱当炮灰,直说就好了!
林泰来拍着胸大肌保证说:“放心!只是让你重在参与,不会让你陷入危险的!你还信不过我林九元的信誉么?”
及到次日早晨,林泰来林修撰终于跨进了翰林院登瀛门。
他先去了西边院落的状元厅,看到自己的桌椅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很明显有人提前擦洗过,便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来这翰林院里管杂务的司务厅,对自己还是比较尊重的。
从状元厅往外走的时候,碰巧遇上了万历十四年的状元唐文献。
唐状元心情十分复杂,因为他已经得知,林泰来将魔爪伸入了他老家松江府华亭县。
在嘴上则调侃说:“九元君为何不在早晨练大枪了?状元厅外许久不见枪花,甚为怀念。”
林泰来答道:“今天已经练过了,在都察院大门外练的,然后才来这翰林院!”
唐文献无语,你怎么不去午门外练?
与唐状元说过话,林泰来又习惯性的来到了中庭。
果不其然,去年馆选的这批新人庶吉士正在列队听讲,称为早课也。
林泰来溜达了过去,站在队伍外面,负手而立。
月台上的田一俊田学士瞥见在边上装逼的林泰来,下意识的说:“怎么?不上来讲两句?”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林泰来立刻一个冲刺加跳跃,直接跳上了月台,转身对众新人庶吉士说:“我就讲两句啊。”
田学士:“.”
自己真踏马的嘴贱!一时间没想起,林泰来是真敢上来讲的!
此时林泰来已经开口道:“作为翰苑人物,也要时常关注文坛动态,避免出现孤陋寡闻、闭门造车的弊端!
我今天上来,是想给诸君传达一下去年苏州文坛大会精神!”
底下有人起哄道:“最重要的精神,不就是你被推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