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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上正挂着的正是济人堂三个大字。
门里吴人杰将账目算了又算,却怎么都算不出一枚铜钱来。他秉姓忠厚,在街坊里颇有人缘,生意倒也不差。但正因为如此,生意却总也好不起来。
几十年来,平平淡淡的过着曰子,店里便连伙计也没有一个。好在女儿也已经不小,能帮上他不少忙。他现在最愁的却也是这个女儿,正在思量却闻“请问吴掌柜在吗?”
吴人杰赶紧从柜后走出来,却见一个年轻人提着东西正在四下打量,问道:“不知这位相公是?”
打量着来客,只见他年纪该是不到二十岁,脸上还带着许多书卷气,但并不显得文弱。若以他行医的眼光来看,这年轻人简直是难得的健朗。
许仙躬身一笑,道:“您就是吴伯伯吧,小侄许仙,字汉文。乃是钱塘县王凤山老师的学生,这里还有王老师的书信。”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交给吴人杰。心中业已肯定了,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好人,应该就是吴人杰。
吴人杰接过书信一看。书生落魄,精通医道,家中没有父母,托给自己照顾,不由动了些念头。只因学政参许仙的折子被驳回来是在这以后,里面的内容却来不及改了。
恍然道:“你是凤山的学生啊,快里面请!”只觉得许仙这个名字隐约间听过,却又想不起在哪听过了。
许仙奉上礼物道:“这是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吴人杰接过礼物,道:“客气,客气。”又大声道:“玉莲啊,快出来招呼客人。”便听堂后一声莺啼般的应合:“爹,是什么人?”
许仙转头望去,只见帘后走出一个粉面桃腮的少女,穿着淡粉色的七叠裙,正好奇的望着许仙,问道:“咦,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眼眸明媚似这春光。
吴人杰道:“真是没礼貌,这是钱塘县来的许相公,按辈分你得叫一声大哥呢!汉文啊,这是小女玉莲。”
吴玉莲玩笑般的行了一礼道:“许大哥好。你怎么会到苏州来呢?”她虽识字,但在这深巷之中,却也没人同她提过许大才子的名头。
吴人杰刚看了书信,知道许仙是失意之下才来的苏州,怕触了他的痛处,忙道:“还傻站着干嘛,赶紧沏茶去。”
吴玉莲嘟着红润的小嘴的道:“哦。”
吴人杰道:“找到住的地方了吗?不如就现在这里委屈几曰,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许仙道:“刚好有苏州的几个朋友做东,要为小侄接风。中午就不打扰了,下午还有些事想同师叔商量一下。”虽欲请吴人杰同往,但去的想必都是苏州有名的士绅,怕是反而让他觉得尴尬。
许仙拜别离去,吴人杰纳闷道:“朋友?”却听吴玉莲喜道:“好漂亮的手帕啊!”原来已将许仙那几包东西拆开。无非是杭州的几样特产,半斤西湖龙井,萧山花边的几样织物等等,却都是让云嫣精挑细选,再精致不过。
医茶不分家,吴人杰嗅嗅那茶香,乃是极品的龙井,不由惊讶道:“这不像是落魄了啊!”才想许仙大概是太好面子,想他初来乍道,在苏州人生地不熟,哪会有什么朋友为他接风。
许仙到所谓“一品轩”胡乱酒菜了一通,见过苏州各行各业龙头人物,却也见到了那三皇祖师会的现任会首——郑泰生。一看他便知是浑浑噩噩全无主见的一个人,敬一杯酒道:“以后就轻郑先生多多照应了。”
郑泰生连声道:“好说,好说。”却绝口不提让许仙加入三皇祖师会的事,许仙一来苏州就开了那么大一间药铺,而且得了漕帮的照应,他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许仙却也丝毫不在意,他本就不是要开什么药铺。说实话,那么好的地段,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