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长,不必为我们破费的,
我们这边要启程了……
老兄长可是有甚么事情要向我们打听?”
老者虽然头发已经全白,
但脸上皱纹不多,
精神矍铄,看起来其实比李岳山要年轻许多,
称李岳山一声‘老兄长’,也是颇讲礼仪。
“老汉看几位面善,
有心与各位结交,吃几盘羊肉又算得了甚么?”李岳山咧嘴笑着,与白发老者寒暄几句,使得气氛越发柔和,
之后,他才向白发老者道:“兄弟,我方才听你们说‘织锦山’的事情,
实不相瞒,老汉的老家就在织锦山那一带,
那畔是出了甚么问题啊?
可否与老汉说一说?”
白发老者拉了一张凳子到李岳山身边,请其坐下之后,才要说话,
已经有个青年耐不住性子,直接开口了:“老叔您还不知道——织锦山那边,原本有好几座山庙,是过去一个灶班子在那立的,
前一阵子,
有伙乱兵在织锦山聚众作乱,
那贼兵首领见其中有座庙里的女神像生得好看,起了歪心思——”
“灶班子立的庙里都关着厉诡,
他们不怕神灵降罪,
难道连厉诡也不怕吗?”李岳山瞪圆了眼睛,胸膛剧烈地起伏起来。
被他气势所摄,
方才开口的青年缩了缩脖子,有些不敢往下说。
旁边一个中年人叹了口气,接过了话茬:“他们都是没了父母家乡的人,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活过今日不一定活过明日,哪里会管那么多呢?
想来这些乱兵,多是觉得还是自己活得高兴更重要些,
哪管甚么厉诡,甚么神灵降罪的?
更何况,乱兵比贼匪还凶恶,寻常百姓得到乱兵过境的消息,早就拖家带口逃之夭夭了!
不可能会有人往那些凶徒跟前凑,
如此,他们这些外来人,多也不了解那几座庙都是甚么来历,
只怕是铸下大错以后才知后悔,
可惜悔之晚矣……”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灶班子开庙装脏,都有一定的章程仪轨,庙子立下以后,想要放出其中关押的厉诡,亦非容易事!
那些乱兵,他们、他们又是如何破了庙,放诡出来的?”李岳山平缓着自己的呼吸,但他的面色越发泛红,
却是根本舒缓不下来!
马帮领头的白发老者看李岳山状态不对劲,眼神有些担忧。
这时,
苏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师父身后,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师父扭头看到苏午,
原本被怒火充斥的眼神忽然就柔和了下来,气息也平顺了些许。
但是,有马帮青壮不懂眼色,这时又接话道:“话虽是如此说,不过我看呐,这万事万物有破就有立,有始就有终!
那伙乱兵一身气力无处使,满腔怨愤没地发,竟然把那庙里女神像的脑袋给锯了下来!
这一锯下来,
顿时发现——女神像看似是泥胎所做,实则里面还有人的血肉!
好家伙,
当初开庙装脏的那个灶班子,用活人来铸泥胎,这肯定是邪门歪道啊!
啧啧,人家本地村民托他们开庙,这得给他们多少银钱?多大礼遇?
结果他们倒好,直接拿本地人做泥偶神像了!
这灶班子真不是好东西——”
“闭嘴!”
苏午冷喝一声,立刻阻住了那青年人的胡言乱语,
青年被看似瘦削的苏午一声断喝,吓得片刻没出声,
他随后反应过来,就要反口怒骂,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