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妇人听到丁胖子所言,脸色微微发白,紧抿着嘴,有些害怕地看着对方,似是害怕对方把她赶出车队,叫她也坐不上这趟车。
李雄彪把眼睛一瞪,皱眉看着那矮黑胖子。
罴叔同时往他身前一凑!
两尊黑黢黢的彪形大汉堵在丁胖子左右,登时就叫他心里有些发虚,他维持着表面的镇定,扬声道:“钱退给你们!
你们莫再做我的车了!”
说着话,他慢慢吞吞地从衣袋里掏钱。
摸索了半天,才拿出几钱银子来,分给苏午与那年轻妇人。
那年轻妇人眼神哀求:“车老大……”
“可别这样啊,到时候别人还觉得我欺负了你!”丁胖子把眼一瞪,又向年轻妇人摆起谱来,“你自己不快点占座位,这总是怨不得我的。
反正今下车还没走,我把钱退给你。
你再找别家去坐车罢,或许等俩月能等上一趟去郸城的车队!”
“俺不怨你哩,俺不怨你,你给俺找个座位就行,带上俺吧……”年轻妇人犹犹豫豫地看了看旁边的苏午等人,接着又面露哀求地与丁胖子说话道。
丁胖子慢慢悠悠地伸手,把不知几钱散碎银子递给她。
此下听到她的话,矮黑胖子倏地收回了手掌,又眉开眼笑道:“放心,放心,自然会有你的座位。”
他接着转脸看向苏午等人,刚想开口言语——
苏午旁边的吴文远一把从丁胖子手中抢过了三钱银子,接着冷声道:“日丨你娘,我们这些人的银子呢,被你吞了?!
只三钱银子,你退你老忘八的票钱?!
把老子们的钱都退回来!”
吴文远闯荡江湖之时,打家劫舍,杀富济贫的事情没少做。
此下一发怒,瞪着那丁胖子,立刻就叫丁胖子心里直打鼓,赶紧把七个人交来的车费也都退了回去。吴文远一把将银钱抓过来,递给了苏午,转而走到最前头的带棚马车里,连拉带跩把几个汉子拽下了马车,狠狠地踢了他们几脚,转回头来,与那丁胖子说道:“老子看着呢!
这几个便交一钱银子,坐五钱的座位,叫老子看不过眼!
老子看不过眼,老子便要这么干!”
被他拽下车,踢了几脚的几个汉子,刚要发作,忽然撞上吴文远瞥向他们的目光,一个个顿时都像是冬天的鹌鹑一样,缩起了脖子,也不敢爬上车,站在原地不敢吭声。
丁胖心里直叫苦,见吴文远这般作为,也只敢在旁不停地拍着大腿,不敢多说一句话。
“你坐这儿来!”吴文远给那年轻妇人指了个好位置,转头去瞪了两眼位置旁边的两个婆子,那两个婆子还在悄悄挪动屁股,想把空出来的位置也占了,叫吴文远瞪她们一眼,顿时吓得她们又缩回了半拉屁股。
年轻妇人抱着怀中孩儿,向吴文远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匆匆上了车。
吴老头昂起头,走到了苏午身畔。
“该走了吧?”
“耽搁这么久,总得上路了吧?”
“因为一个人的事情,叫我们等这般久!”
车队里有人不满地叫喊起来,其中不乏那些因为吴文远撵下去几个壮汉,而得了座位的人。
“行行行,咱们这就走,这就走!”丁胖子再不往苏午这边多看一眼,往车队最前头的马车匆匆奔去。
整支车队徐徐启程。
在四下围观的人群一哄而散。
“就这一趟往郸城去的车队啊……”李雄彪看着那支渐行渐远的车队,眼神有些犹疑,他转首看向旁边的苏午,“这怎么办?”
“不妨事。”
苏午摇了摇头,向李雄彪、李雄罴说道:“先前之所以要跟着车队一同行走,主要是因为我们并不熟悉从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