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深亲自去买餐食了。

输液室里，只留下她们母子。

“妈咪，现在爸爸不在了，我可以提哥哥了吗？”温念念眨巴着眼睛，“哥哥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啊？”

“回家？”

哪个家？

小县城的家，还是帝景园。

“有妈咪的地方，就是家呀。”温念念说，“哥哥跟你回哪里，我就跟你回哪里。”

温尔晚有些意外：“你不要爸爸吗？你不想留在海城吗？”

“想。”温念念点点头，“但是我更想和妈咪还有哥哥待在一起。”

她的小脑袋在温尔晚怀里蹭了蹭：“虽然我知道，爸爸或者妈咪，我只能选一个，是非常困难的决定。我以前也想过留在爸爸身边，但是最后我还是要和妈咪在一起。”

“因为妈咪，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妈咪呀。”

温尔晚紧紧的抱着女儿。

在温念念看不见的地方，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她一直以为，回归慕家的念念，已经一心一意要跟着慕言深了，没想到……念念始终还是牵挂着她，把她当做第一选择。

有这样的女儿和儿子，她是修了多大的福气啊。

温尔晚想，也许是她前半生的二十年太苦了。

从小失踪，离开了亲生父母，成年后养父养母又接连出事……于是，在她度过苦难之后的日子里，上天将两个小天使送到了她的身边。

“念念，不用选，不用选的……”温尔晚说，“你想和谁在一起都可以。你能够和爸爸住在帝景园，也可以和妈咪住在小县城。”

温念念很小声很小声的说：“可是， 我想和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一家四口住在一起。”

不过，刚一说完，温念念马上又抬高声音，笑嘻嘻的补充道：“没关系啦，老师曾经说过，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完美，能拥有其中一个就已经很幸福了！”

这一刻，温尔晚的内心五味杂陈。

百般滋味，又酸又苦又甜。

也许……

为了孩子，她该和慕言深尝试着，重新的好好修复这段破碎的感情，破裂的婚姻。

她还爱他。

他也爱她。

两个孩子，不管跟了谁，心里都会想着另外一个人。

跟了爸爸，想着妈咪。

跟了妈咪，想着爸爸。

就像念念刚刚说的，她想一家四口在一起。

这是很难实现的愿望吗？

不，能够实现。

只要温尔晚愿意回到慕言深身边，一家四口的美满生活，就能顺利开启。

“念念，你可以同时拥有爸爸和妈咪的，你这么小，不该面临这样残酷的选项。”温尔晚抚摸着她的长发，“是妈咪不好……”

她不算是一个成功的母亲，却有两个优秀懂事的孩子！

“妈咪，你爱爸爸吗？”温念念问。

温尔晚的呼吸微微一顿。

她没有直接回答：“念念，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你爱爸爸，你们就自然会生活在一起，我和哥哥也不用想着选爸爸还是选妈咪了。你要是不爱爸爸，那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和哥哥，勉强自己和爸爸在一起。”

温尔晚笑了起来，眼睛里满是泪水。

她的念念回来了。

这才是她一手带大的念念。

不是那个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坏女人、小三的念念。

“不勉强。”温尔晚说，“因为……我爱他。”

她不能否认，她内心深处对慕言深的情感。

即便她口口声声说，她爱上了左敬，其实她清楚，她是在骗慕言深。

也是骗自己。

没多久，慕言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