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床前围满了人。
“稚儿,你醒了啊!真是吓死我了!”
许久不见的李倾烟眼眶红红的,娇嗔似的打了她一巴掌:“你到底是怎么了?太累了吗?”
苏楮墨几人也连忙看过来。
白绫稚虽然心里有数,但却不便多说,只是笑着摇摇头:“大概因为我娘也是因为竹玉香才……所以在施针的时候心绪不宁,这才造成损伤。”
丞相和夫人两人也急急地问了几句,确认她脉象恢复平静,这才松了口气。
“稚儿,这次是你救了我夫人的命。”丞相的眼眶通红,“乖孩子,不管日后发生什么事,我们丞相府,都永远站在你这边。”
他本就认定白幼渊是自家人了,如今还有了救命之恩,自然是更有感触。
李融洛盯着白绫稚看了许久,最终也什么都没说出来。
方才被他抓住的手腕,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可他们好像……却隔得更远了。
他收敛了所有情绪,表现的和正常时候无异。
而白绫稚确实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一直到离开,都是笑着的。
只是到了马车上,她再次忍不住吐出鲜血。
白幼渊慌忙给她擦嘴:“娘亲,是蛊虫?”
说着,他的小手放在她胸口的位置,又凑近了几分:“是竹玉香引起的?”
苏楮墨也担心的不得了。
白绫稚这才说了实话:“嗯,竹玉香恐怕是这些蛊虫的一味引子。我方才施针,逼出竹玉香,就在那一瞬间,开始疼痛难忍。”
小团子咬着牙:“娘亲,这蛊虫我查了,无解。”
他眼眶红红的,抱着白绫稚不肯撒手:“娘,你不会和外婆他们一样对不对?”
小小的孩子,不安的望着她:“娘,你说话呀!”
白绫稚将人搂进怀里:“傻孩子,蛊虫而已,怎么可能会死?”
她轻哄着拍拍他的后背:“丞相府的事肯定是那个人干的,他既然来警告我,那证明,他没我还不行,对不对?”
白幼渊仔细想了想,暂时接受了这个说法。
深夜时分,苏楮墨才进了房间。
白绫稚正写着什么,他心情复杂的走过去:“稚儿,你……该不会准备去见他吧?”
他白天就想问了,只是碍于白幼渊还在,怕吓到孩子。
女人抬起头,手腕上有一道清晰的伤痕。
苏楮墨猛地靠近她:“你在做什么?!”
白绫稚眉眼透出几分笑:“想看看我的血到底和寻常的血有什么不一样。”
男人的手剧烈的颤抖。
他咬着牙:“所以呢?有结论了?”
白绫稚把纸张放在蜡烛上点燃,烧成灰烬。
“嗯,应该是同生共死蛊带来的效果。这蛊虫的养殖方法千差万别,我体内这个,应该是专门为了配合四皇子的病情培养出来的。”
“所以我的血,可以缓解剧烈的疼痛。但代价就是,从今往后,那个人只能靠我了。”
苏楮墨小心翼翼的避开她的伤口,将人拥进怀里。
“我这就去把他抓过来。折磨人的法子多得是,我就不信治不了他!”
白绫稚却罕见的阻止了他:“你信不信,这种人压根就不会给你这种机会?他既然能用这么拙劣的手段威胁我,那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只要你敢动他,他恐怕会瞬间就死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