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稚眼眶一红。
她记忆里,关于白家的记忆并不多,她甚至连两个人的相貌都忘的差不多。
可不知为何,看到这信,她忍不住鼻子酸涩。
信很长。
“爹娘知道,自己执意救下你,可能并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可在当时来说,你的确是我们白家唯一的精神支柱了。”
“我们知道这蛊虫有很多副作用,也知道你可能会因此承担痛苦。”
“你现在,应该在责怪我们吧?”
“这个药方,你自己记好。可你要明白,蛊虫一旦被解除,你的命也就到此为止,再也不可能有奇迹发生。”
“我的稚儿,我们做了很长时间的努力,才保住了你的命。但归根到底,这条命是属于你自己的。你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去留,我们永远尊重你的决定。”
白绫稚咬着牙,盯着上面的字迹。
她甚至能想象出,白家夫妇到底是怎样难过却坚定的写下这些话,又怎样不动声色的,将这些东西陆陆续续的送到丞相府里。
她抿着嘴,默默将药方中指出来的药全都收好。
苏楮墨从她脸色上看到了一点点不一样的东西:“你……这是……”
白绫稚抿嘴:“我爹娘留给了我解蛊虫的药方,蛊虫没了,我也就没了。”
苏楮墨心里一颤:“那你……”
白绫稚缓慢的摇头:“暂时没打算寻思。而且你不是说,给你半年时间,你有办法吗?”
男人点头,心里却不安定起来。
一直等到过了两日,苏楮墨终于又见到了温芷柔。
“你确定……蛊虫解了之后,对稚儿一点伤害都没有吗?”
他着急的脱口而出:“稚儿有药方,但只要蛊虫没了,她自己也……”
温芷柔笑着看他。
随后缓慢的打断了他的话:“看得出来,你对自己这个前王妃,的确情根深种。”
苏楮墨脸色一怔。
温芷柔轻轻摇头:“我的办法,自然和他们的办法不同。我有把握能把白绫稚治好,只是还需要时间、”
苏楮墨的心回落。
有办法……
温芷柔定定的看着他:“我需要提醒你的是,白绫稚一旦被治好,你们连分别的时间都没有。等我确认药效彻底起作用,我就会派人把你接走。”
“或者你理解成为……绑走也行。”
苏楮墨猛地站起来。
温芷柔却不慌不忙的笑:“你现在和我作对没有半点好处,只会牺牲掉白绫稚。我还想告诉你的是,既然她手里有另外一个药方,那她就不安全了。”
苏楮墨心头一动:“您是说……苏钰亭?”
见温芷柔点头,苏楮墨倒抽一口凉气。
没错,比起他们两个来说,苏钰亭应该才是最想摆脱掉蛊虫的人。
他这才坐下来:“多谢您的指点。”
温芷柔笑笑:“我并不想让白绫稚死,毕竟这也算得上是个无辜的人。我没兴趣杀人,也没兴趣利用别人。”
“这蛊虫我刚刚好能解,而你,我又刚刚好能看得上,所以才能有合作。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