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吧?二哥你让老板给我们多发点,这半年我们可给他出了不少煤了,怎么也得一两万吨了吧,就不能多发点吗?”
那工头斥道:“你知道个瘠薄!你以为这些钱全让老板拿走了啊,镇上、村里、国土所、派出所什么的,哪个不要打点啊?你少废话,赶紧给我干活儿!”
那队长叹道:“干,不干怎么行,谁叫咱们天生就是干活儿的命呢。行了,到了,兄弟们开干啦!”
那工头哼了一声,放下对讲机,躺到单人床上开始补觉。
过了差不多一个钟头,对讲机忽然喊道:“出煤了,开传送带吧。”
那工头被惊醒过来,揉了揉眼睛,爬出暗门,跑到外面距离道路最近的山脚下,拿掉铺盖在传送洞口的杂草伪装,把传送皮带架设出来,然后喊货车司机过来装车,喊完后把藏在洞旁的柴油传动机打开。
之后在嗵嗵嗵的发动机声响中,传送皮带开始传动,将矿井里的煤运送了出来。
那工头盯着看了一会儿,确认无事后,又回到暗门里躺下,准备再睡一小觉,等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再准备撤离。
但这次他刚眯了不到十分钟,就听到对讲机里传来惊惶急促的叫声:“啊,水,快跑!”
那工头吓了一跳,急忙坐起身来,从桌上抢过对讲机问道:“什么水?”
“漏水了,不是,是透水了,水好大,啊……咕嘟……”
那队长没说几个字就哑了,仿佛是被水灌进了嘴里。
那工头一听是透水,只吓得头皮发麻,井下的矿工可是有二三十号之多呀,真要是发生透水事故,那还不得全淹死?这么惨烈的事故与严重的后果,谁能承担得起?急忙按下对话按键:“还在吗?有人能说话吗?情况怎么样了?”
彼端没人说话,透着死一般的寂静。
那工头又连续问了几次,还是没人说话,这下他彻底慌了,心惊胆战的跑到矿道入口处,朝里面大喊:“有人吗?还有人活着吗?”
深邃的矿道里响起了阵阵回声,却没有任何应答。
那工头吓得心肝俱裂,却还是不死心的继续朝里喊叫。
蓦地里,里面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与呼救声,听声音是有人跑出来了,而且跑出来的人还不少。
那工头大喜过望,急忙跑进去相迎,刚跑进去几十米就撞上了一小群工人,忙问:“井里怎么样?跑出来几个?”
为首工人哭道:“透水了,队长他们都没跑出来,除去我们这些出煤的人外全都淹里面了,哇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