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荣这话就像晴天霹雳一样让胡禄有些清醒,但是他还是嘴硬地说道:“大哥,侄女儿不是在宫里,在皇上身边,说句话就可以的,你还在蒙骗我!”胡荣快被这个小子给气死了:“你侄女儿那时候才多大,在皇上身边那可是战战兢兢地,就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儿,你倒好,把主意打到你侄女身上了,你真是出息了!”
他越想越气,气得一把把砚台扔了出去,胡禄的脑门上都冒血了,胡夫人却也不想劝,自己的大女儿那么难,家里没有一个人体谅,还尽在拖后腿,小女儿差点被人害了,胡夫人还添了一把火:“二老爷,您可不只是为了这个事儿吧,您家里的芯姐儿也差不多岁数了吧,怕不是打着善祥进不来宫,就让善芯代替吧!”
胡荣听到这话,气极反笑:“二弟,就你这个愚蠢至极的性子,还想把女儿送进宫里,宫里要的是善祥,要的是善祥的八字,善芯有这个命格吗?欺君罔上,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胡荣看着这个二弟不知死活的样子,只能开口道:“从今天开始,两房分家,原来我看着娘临终拜托我护着你的殷殷嘱托,这才没有分家,现在看来我们两家人终究是志不同道不合了。”
胡夫人听到丈夫这么处置,心里还是有点不服气,胡荣也不是一个傻子,等到胡禄等人都出去之后,立刻写了一封信,把事情告诉大女儿,胡夫人不解地问道:“老爷,你在干什么?这是给谁写信?”胡荣边写边解释道:“这是给善围写的信,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善祥还被人推进湖里,肯定要让善围拿个主意,怎么处置这件事儿,免得莫须有的罪名被冠到了善祥头上!”
胡夫人立刻走到丈夫的书桌面前说道:“你就不怕牵连到你的好弟弟。”胡荣却哼道:“他完全不顾兄弟情义了,我何必热脸贴冷屁股。”胡夫人这才舒心一点,要是丈夫脑子再不清楚,那么她就要自己动手了,内宅的那点事,她还是能拿主意的。
等到胡善围收到信,人都有点愣住了,虽然说宫里也有人犯蠢的,但是也没见过人这么蠢,这个二叔难怪这么多年了,连一个秀才都考不中,就这脑子要是能考上秀才,她都怀疑考官是故意放水的。可是他做这样的蠢事,连累到妹妹和胡家,今上的眼睛可容不得这些沙子,该怎么说才好?
不过胡善围是一个做事果断的人,想了一会儿就拿着信找到了朱棣,正巧,太子也在一旁。胡善围扑通跪下,这让殿里的两人都有点好奇,一向冷静自持的胡女官这是怎么了?胡善围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奴婢有罪,家里的二叔胆大妄为,竟然设局将小妹引到湖边,把小妹推了下去,小妹差点命丧当场。家父管家不严,奴婢替他向跟陛下请罪!”
胡善围也不想家丑外扬,但是当今陛下是怎么样的英勇神武,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耳目,与其瞒着陛下,犯下欺君之罪,还不如就老老实实地说了,反而能获得一个老实本分的印象!朱棣听到胡善围的话,眉头都不抬一下:“你也太老实了,大家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你倒好,老老实实地说了!”
胡善围恭敬地回道:“奴婢的妹妹承蒙圣恩,家里却出了这档子事,辜负了皇家厚爱,怎么还能欺瞒陛下!”朱棣不置可否地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你那个叔叔身为长辈伤害侄女,身为臣民伤害未来的太孙妃,此等不忠不义之徒,杖责八十,三代以内不得为官,以示惩戒!”
听到朱棣的话,胡善围心里暗中庆幸:幸好父亲不是傻子,没有帮着二叔掩盖事情真相,不然连自家都要受牵连!这个二叔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太子在旁边听着,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父亲这样子已经是给面子了,太孙妃名分已定,哪里是这些人能害的,要是没有一点雷霆手段,谁都能动皇家之人了!
这件事儿自然也传到朱瞻基的耳朵里,虽然他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