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脸色煞白,踉跄脚步几乎跌倒:“你说啥?周兰香当街拦路,她说…说……”
她说儿子和儿媳妇不能成亲,否则有违伦理。
她忽然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将儿子身世说出来,因为懦弱一再隐瞒。
大喜的日子,万一被周兰香的话影响,阿堰和梨儿岂不是……
王氏越想越怕,越想,越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大头媳妇满脸愤恨:“你说说她,不知廉耻私奔便私奔吧,这个节骨眼上冒出来,诚心破坏婚礼。”
“不过,姑奶奶姑爷爷不曾信她的疯言疯语,全城百姓也不行,拿白菜帮子臭鸡蛋扔她,眼下呀,周兰香被堵了嘴抓起来,有人严加看管,不会再闹事了。”
闻言,王氏松了口气,拍拍胸脯:“那就好,那就好。”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内心仍然担忧。
朝沈大望去,只见他愤恨跺脚,发完疯后蹲地抱头,喃喃自语:“难不成……我家梨儿和陆堰真是……”
周兰香水性杨花,绿帽子给他带了一摞又一摞,他因为喜欢这个美丽妖艳的女人,愿意忍受绿帽子摞头。
可眼下,周兰香没死,不知从哪冒出来大声嚷嚷,说梨儿和陆堰不能成亲,还说…梨儿是陆老二的女儿。
沈大不敢相信,明明他和周兰香洞房的时候,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梨儿…怎么可能不是他的孩子?
他不愿意相信周兰香的话,但又害怕她说的是真的。
他好痛苦,老天为什么要折磨他?
好不容易日子富足幸福,还找到失散多年的爹,女儿女婿重新举办婚礼,为什么老天要给他开一个大玩笑?
见沈大这个样子,王氏嗫喏下唇,刚想开口,一声冷喝传来:“梨儿新婚之日,你抓耳挠成何体统?站起来,腰背挺直,主持大局。”
白发老者目光威严的看着沈大,锐利如鹰隼,透着上位者的威严。
身为他的儿子,遇到大事怎能懦弱逃避?
王氏吓了一跳,到嘴的话打了个转,又咽进了肚里。
她害怕!
黄老先生满身威压,气场强大让人不敢靠近,她哪怕瞄一眼,就会生成俯身跪拜的错觉。
可看到沈大这个样子,王氏急不可耐。
她想立即将真相告知,但又害怕黄老先生。
怎么办?怎么办?她好急!
沈大整理了下凌乱的鸡窝头,起身,恹恹的喊了一声爹,又恢复没精打采的窝囊样。
白发老者叹口气,瞄了眼沈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说说你,年纪一大把,都是当爹的人了,遇到大事就这副鬼样子,以后如何继承…如何科考走仕途?
你要知道,女儿女婿遇到恶人破坏婚礼,身为父亲的你,要雷厉风行,以一己之力压制流言,揪出背后罪魁祸首,还有,梨儿是否是你亲生,你心里没点数?”
沈大心里还真没数。
他前半生活的窝囊,后半生活的光彩。
他也很想立起来,但幼时沈婆子的打压,同村人的欺辱,眼瞎遭受的谩骂,殴打,让他变得遇事喜欢逃避。
细想下沈梨的容貌,好像与他,没有半分相似。
不仅如此,与周兰香也无半点相似的地方。
他又想了想陆老二的容貌,一阵恶寒。
陆老二那么丑,怎么可能生出梨儿这么漂亮听话,懂事能干,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闺女。
周兰香在说谎?
沈大一下子站直身子,“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当初我亲眼看到周兰香死了,谁知她又活了?”
他突然想到当初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