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郭信敬了一下,随后一饮而尽,显然也口渴了。
郭信润润嗓子,换上客气的语气继续开口道:“我不想在此事上牵连太多无关的人,但此事毕竟关系重大,我仍需弄个清楚,不然对上下都无法交代。至于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刘公在青州断然是待不下去了。我问许推官一些事情,还请推官勿要向我隐瞒。”
许丰点点头:“郭将军明义,甫遭横祸尚能有此心境,下官敬佩。将军想知道什么,下官定以实情相告。”
郭信称好,便开口问刘铢称病搁置入朝之事,以及今日之事是否早有预兆。
许丰微微沉吟:“官家诞辰,诸镇皆有移调,唯有刘公诏书只言入朝,不言移镇,亦不提入朝晋官,刘公对此确有不满,意欲以称病表示尚有节镇之心,此事青州众官皆知。
但听闻朝廷禁军行营将驻青州,刘公便在府前提到过,要将收过春夏的盐麯税后赴朝请命……是本月的早间事了,将军只需稍一打听,应还有不少人记得。故而今日殿上之事,完全出乎下官意料,诸同僚亦皆十分惊诧。”
许丰说着抬头看了郭信一眼:“好在郭将军识破,不然下官或也将因此受挟为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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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里面果然有蹊跷!听许丰所言刘铢明明已经准备离镇,今日何必还要设鸿门宴杀自己等人?而且禁军已在城中,死了自己还有向训接任掌军,他哪来的胆子?
其实郭信此刻已经不在乎刘铢做了什么、想做什么,毕竟更大的事还在后面!他只想搞清楚刘铢是否真的只是脑子一热,独自与身边心腹策划了整个事件。
郭信又细问几句,一番问答后,看出许丰确实不知详情,正逢这时门外亲兵禀报称符昭信请见,许丰遂趁机向郭信告退。
郭信点头应允,等到许丰离开后就吩咐郭朴:“叫人暗中盯着此人,看他是否会去见什么人,且不能叫他跑了。”
郭朴应声而去,郭信又将符昭信请进来,并屏退了身侧亲兵,单独与符昭信说话。
符昭信进屋先是一番告罪,称自己判断失误,没想到刘铢真会干出这种事。
郭信瞧了一眼符昭信,符昭信脸上的惭愧似乎不是装的,郭信便请他对坐,并递上茶水说道:“符郎恐怕没看错人,只是因为其中变数符郎尚不知晓。
符昭信送到嘴边的茶盏一顿,疑问道:“什么变数?”
“想害我的并非刘铢,而是另有其人!”
“何人要对郭郎下手?”
“闫晋卿!”
郭信将三个字的名字咬的清楚,却并非是他乱说。
主要是疑点太多,首先就是闫晋卿身上的密诏,那封情况不对则擒杀刘铢密诏是真的,但是只要稍想一想,若是小官家和党羽想在行营除掉自己,仅靠闫晋卿那点人根本无法保证成事,最好的方式也是用密诏的号令引求外援,而假借刘铢的手杀自己则再合适不过。
谁能保证那闫晋卿身上只有在兖州示人的那一封密诏?
此外今天闫晋卿的表现也十分可疑,在郭信胁迫刘铢时闫晋卿没站出来说一句话,偏偏是郭信在处置后续时突然冒出来告诫他不要杀刘铢。那时连一直相信刘铢的郭琼都没说什么,闫晋卿为何想要一个险些就在宴上杀死自己的人活着?
但如果设想今天的鸿门宴实则是闫晋卿和刘铢勾结好的设计,似乎一切都能说得通,且这样的安排非常隐蔽巧妙!盖因刘铢的举动让所有人都以为与朝廷官家不对付,如果借刘铢的手杀了自己,到时连父亲郭威都只能怪刘铢,根本怀疑不到别人身上——而对于想要继续掌权的刘铢,身居宫中的官家又恰恰可以给他开出足够的报酬。
郭信认为自己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