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都送来了,郭信遂决定先见见再说。
郭信并不多作声张,只是让左厢在值的人回家休息,自己则称在东京安定之前都将留在军中。
等郭朴回来禀报称连人带车都领到后面了,郭信便来到正堂后面的配院,不大的配院里只有两间卧房,平日里是供左厢值守堂官休息用的。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临近月底,月亮也只剩下浅浅的一道弧光,四下黯淡,郭朴点了火把在前引路,到了配院,里面早已经清走了无干的人,只有一辆富贵人家出行的有棚马车在中间停着。
见郭信观察马车,郭朴便道:“营前还有两辆车一起跟着来的,不过里面装的是货……查看了都是银钱,吩咐了信得过的人在旁看守。”
郭信遂点点头,指着两间卧房中窗户透出光亮的一间道:“只有刘家女子一人?”
“是,我带人去院外守着……刘家毕竟与咱们有旧仇,有甚么事情意哥儿喊我就是。”
郭信点点头,自觉刘铢没必要再干什么冒险的事,人在尚未判处死刑前,总会幻想着还有一线生机,何况郭信在青州时就看出来刘铢此人军旅出身却十分怕死,到如今的情况,当然更不会嫌自己死得太慢。
卧房的门很重,推开时伴随有一阵叫人牙酸的嘎吱声,卧房内则布置简单,除了两架胡椅便是一面屏风,屏风面上绣着一只不大写实的老虎,屏风之后隔着的便是床榻,透过老虎身上的斑纹,郭信隐约看到了一道绰约的人影。
郭信绕过屏风,人影动了一下,郭信反应过来时刘四娘已跪伏在他面前,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低声哭泣。
外间的天已经很冷了,刘四娘穿的衣服却很少,在冬衣外仅加了一件开襟的褙子,至于腰间裙裾的系带也束得很紧,跪伏在地的动作让她纤细的腰肢和臀部的曲线很自然地显露出来。
郭信绕过她坐在床榻上,内心毫无介怀地欣赏着一个美貌的女子在身前跪伏做出顺从的样子,而这个姿势让他突然发觉四娘趴在地上时,隆起的脊背弧线也十分漂亮,让他想起了刚才在外面见到的月轮的圆弧。
郭信把那条绳子取出来放在一边,开口道:“四娘何故来此?”
被问及的小娘抬起已有红肿的双目,看见绳子愣了一下,随即垂泪而诉:“妾身自知家中犯下天大的罪行,眼下我家资财都已带来献于将军,足够郭将军做许多事了。只祈求郭将军能饶恕家父的过错。”
四娘的话几次都被自己的抽泣打断,郭信耐心听她讲完,煞有介事道:“听闻刘公在镇为政多有暴敛,积财不至于只有那些罢?”
四娘的脸色闻之一变:“在青州时郭将军不是已经拿我家府上私产赏过下面的人一回?家父任开封府尹不过两月,在东京确实没甚么余财,那两车乃是阿父早间多年的积蓄……家父如今已是欲作平民而不得,郭将军真的要苦苦相逼么?”
“父亲已下令将你家资财全部罚没交予我,如今这些钱本就是我的。就连四娘也早是我的人了,在青州时四娘说过,只要那时能放过父母,就愿意一直服侍我左右。四娘还记得么?”
四娘的脸又垂了下去:“当然记得,只要郭将军愿意放过我家,妾身依然愿意服侍将军左右。”
郭信一脸笑意地道:“一样货怎么能卖两次?就算我明日杀了你父,强占了四娘和那些财物,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四娘咬着牙道:“这样行事过于暴虐,对郭将军的声名不好。”
“我刚刚建言父亲禁止禁军剽掠,今晚我节制的左厢弟兄正在城中制止不法,坊间百姓称我仁善尚来不及。何况我一介武夫,行事暴虐又如何?”
见四娘脸色被吓得发白,郭信站起身来,用手在四娘柔顺的发顶轻抚,随后在她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