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华的心意我知道了。”郭信含笑看着他,“只是东京城里的人太多、事也太多了,国华不妨先慢慢走、慢慢看。说到底都是自家人,但毕竟心里有数才好办事,我想应该是这个道理。”
“多谢殿下培植教育。”
曹彬果然是聪明人,当即不再多言,重新昂首迈开步子而去。
不多时巡检司左都押衙王世良便前来求见,郭信径直将他请到书房里说话。
“世良手下的那些人,都在巡检司内安排妥当了?”
“按照主公所言都安排妥当了,此外其余的外围眼线、密探等则还是按照先前的法子暗中联系。”
郭信听后点点头,巡检司的左、右都押衙已由他初步划分了差事,右都押衙曹彬主要是带亲卫负责巡检司及自己这个主官的日常护卫巡警,左都押衙王世良要干的活则更多,不仅在城中负责罪人案犯的缉拏追捕,当然也兼负要刺探坊间情报。
“世良手下现在有多少人,我交代的事情都盯得过来?”
“盯得过来,末将今日正巧就有几桩事要禀报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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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事一会儿再说,”郭信微微颔首表示认可,“只是如今托世良暗中做的事太多,虽然以我如今的身份不必再怕甚么,但若能避开外人的注意总是最好的。”
“是。末将一向严令下面的人谨慎行事,不敢为殿下沾惹是非。”
“很好,”郭信这时忽然想到王世良现在才应该是对东京城最熟悉的人,遂问他:“禁军近来当真在城内干了许多不法的事?”
讨论到禁军,就连王世良也是稍作迟疑才回答道:“末将不知详细,但坊间百姓商人对禁军在城中行事是多有不满之言。此外,主公因在当初奏请过禁止剽掠,故而民间对主公上任东京巡检后颇有期待。”
郭信却不曾想过东京百姓的心思,不过当初出面劝说郭威约束禁军,虽然得罪了一些人,但如今看来还是有不少好处的。
在郭信思索时,王世良的声音继续道:“主公或有不知,主公如今在军、民之间的名望都很高,有人甚至说是数代少有……”
“此等无益的话不必多提,”郭信抬手止住王世良说下去,“刚才不是还有几桩事要说?”
王世良遂禀报了近来一些重点人物的行踪,不过只有两件事引起了郭信注意,其一是宋偓被除镇后,又开始经常往相国寺与圆仁来往,其二是这段时间以户部尚书张昭为首的一些文官常出入兄弟郭侗藩邸。
郭信默默记在心上,随即起身走到边上的书架,一边问道:“刘铢最近在陕州做什么?”
“刘氏宗族在陕州有些地,刘铢一家回到陕州不久,趁着眼下尚未春耕,先从同宗手里买了不少土地和耕牛,又招徕了北方的流民做佃户,末将所知便是这些。”
这时郭信从书架上摸索出一封信交给王世良:“派人送到陕州去,叫刘铢不用种地,把田都卖了罢。”
王世良不明所以,但还是习惯性的接过信称是。
“此外,如先前派去陕州的人熟悉了暂时可不必回来,近年朝廷与汉国之间恐会有许多战事,陕州是朝廷调兵遣将、粮秣转运的重地,又是河津要冲,留些人在那边总没坏处。”郭信这是受到前不久李谷所言的启发。
王世良抱拳领命,郭信仍意犹未尽,在屋内一边踱步一边道:“东京太小,天底下如陕州这样的地方也不只有一处,咱们的眼睛看得越远越好,手也伸得越长越好。以后甚至蜀、唐等国,乃至辽国都有咱们的人能打探消息,那样才最好。”
然而王世良面露难色,这似乎还是郭信第一次从他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遂出言提醒道:“当初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