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原本热闹非凡的百悦楼三层,一团白影从天而降,重重砸在台上,发出一声闷响。
四下一片寂静。
台上的舞姬们被突如其来的闯入者吓得惊叫连连,纷纷跳下台躲避,这也便宜了台下的那些散席的公子哥儿们。
今儿这点钱花得有点值了!
可四楼、五楼的中等席和六楼的上等席都是贪图新鲜的主儿,他们并没有发现这是一个事故,反倒嘲笑三楼散席的那些子弟没见识。
因为他们觉得,这一定是百悦楼一定又在玩什么新花样。
这帮管事们一向如此,会玩儿!
可事实上,只有地上的肖雨和楼上机关窟窿那里正架着小乞丐的两个大汉才知道,这是百悦楼百年来头一回重大事故!
那两个大汉面色如同死人,吓得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哦吼吼,掉下去咯!掉下去咯!”
那小乞丐还兴奋地在鼓掌,可没说两句就被其中一个大汉捂住了嘴,立刻就被架走了。
而刚刚那个中年女子,从窟窿上望着掉下去的肖雨,也同样面如死灰,仿佛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此时在六层一个靠角落的位置,悄悄落座不久,正打算品尝第一杯美酒的秦临,也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闷响吓了一跳。
杯中美酒没拿住,洒了一腿。
“哦吼!就连秦家二爷都动容了,可见今儿这姑娘不一般啊!喂!台上趴着的姑娘,赶紧站起来吧,别趴着了!”
本就熙熙攘攘一片混乱,也不知是谁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喊了一声。
秦临本想先整理衣衫,可他抬头看去时,发现整个六层的客人全都齐刷刷看向自己,个个面露惊讶。
一股羞涩之感爬上心头,秦临双耳不觉变得通红。心中念道:今天想低调办成这事儿,恐怕是有些不可能了。
硬着头皮朝着周遭的同僚们作揖打招呼后,他才坐下来。一边倒酒,一遍心里暗自惆怅。
他心中大声叫苦:人生头一次来到勾栏地界,竟不是为了自己。
约一个时辰前,有辆马车一个急刹停在秦家大门外,车内跳下来一人,正是风风火火赶来的梅玉儿。
她所托之事,便是让秦临去百悦楼赎人。
之所以来找秦临,是因为梅玉儿之前的一百九十七次赎人行为都搁浅在父亲梅山的阻挠之下。
每一次她女扮男装出门,刚到百悦楼门口,就被梅山给捉回去了。
也不知为何,她爹的消息总是那么灵通。
梅山苦口婆心,告知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可不要挡人财路!可梅玉儿却一心想拯救那些即将失足的少女。
可惜,她一次也没有成功。
但是这次不一样,那白婆子的口气照往常大了不少!明显是觉得梅玉儿这次和从前一样办不成事儿。
且此次,这姑娘好像备受重视,身价竟如此之高!
她无论如何都要成功一次!而且,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尝试赎人了,明年若是进了宫,恐怕再不能够这般任性妄为。
如果自己此生不得自由,那她无论如何也要给有缘人自由。
秦梅两家世代交好,梅玉儿与秦临自幼相识,整日“混”在一起。且秦临一直待她如亲妹妹,二人关系十分亲密,如血亲。
不过梅玉儿已有婚配,且地位尊贵,不过只有家族中少数人知晓。
若不是梅玉儿连哭带闹吵得他无法看账本,秦临是万万不愿意来百悦楼这样的地方的。
一来他要习武练剑,二来他要算账开店。三来,他要留得清白,日后好与心上人相见!
临走前,梅玉儿再三叮嘱他,那姑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