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依计行事,先去找了范景文,不出所料,顺利得到了他的支持。尽管夜色已深,子时已过,两人还是毫不犹豫地前往了皇宫,希望能得到皇上的召见。
崇祯皇帝倒也爽快,答应了他们的请求。然而,当两人提及需要皇上的旨意前往大理寺要人时,崇祯却微笑着拒绝了。
“两位爱卿,人既已被送至大理寺,便由他们审理就是。无需再为此事来回奔波。”崇祯的话语中,并未流露出对疑犯被劫的惊讶,反而透着一股子从容与深沉。
范景文是什么人,仅是从这些话中,他就知道,怕是皇上提前一步已知晓了这件事情。
的确,新乐侯刘文炳提前一步入了皇宫,向崇祯汇报了这件事情。
初闻消息的崇祯,恼怒于刘文炳他们的所为以及先斩后奏,但一切的怒火,都以大局为重而被压了下来。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大事就是,怎么样借助与五皇子一系的人合作,先把朱常武拉下马。在没有完成这个目标之前,的确不易先内斗。
且刘文炳也表示,他们愿意交出于卓,但事情到此为止,不易扩散。
一旦要把马进忠牵扯到其中,那天下之大,便是连一个和朱常武抗衡的武将都没有了,那就会仇者快,亲者痛。
崇祯很生气,却有气发不出来。最终只能提醒刘文炳他们不要太过份了便算是了事。
“范爱卿,朝廷的律法自有其威严,我们不能因为个人的私情而破坏律法的公正。朕相信大理寺会公正处理此案,给天下一个交代。朕也相信范爱卿的觉悟,这件事情朕也同样会给你一个交待。”崇祯又一次开口,全是宽慰之言。
话已至此,范景文若是再想要求其它,那不免就有些得寸进尺。这一会,不管是他,还是顺天府尹,皆知道,大事已定,他们是无力回天了。
两人带着激动来到了皇宫,垂头丧气离开。第二天,大理寺那边就传来了消息,一切事情都是于卓个人所为,他对些是供认不讳,在认罪书上签字画押。
五皇子一系的人动作很快,结了案之后就越过内阁直接报到了崇祯这里,然后皇上大笔一挥,斩立决。
于卓当天中午就死了,死在了菜市口。
听去围观的人讲,于卓死之前话都说不出来一句。听说是在大理寺监牢之中想要咬舌自尽,但被人救了下来,只是没有了舌头之后,是说不了话了。
范景文得知之后,怎么能猜不到,这根本不是什么咬舌,而是有人特意剪了他的舌,为的就是不让其胡言乱语,攀咬他人罢了。
自己的女儿,换来了马进忠手下一位指挥使将军。女儿活了,指挥使死了,看似是他这个首辅更厉害一些。
但熟知内情的人都知晓,这不过就是五皇子一系的断腕之法而已。说到底,这是一次五皇子展露獠牙的机会,他们成功的告诉了其它人,不要与他们为敌,他们可是连首辅都不怕。
谁若是不信,大可以一试,看看最后是谁吃亏。
经此一事,范景文突然变得沉默了,一般的事情都交由别人去管。可但凡是涉及到五皇子一系的官员升迁、任用或是需要钱财的时候,他总是会如疯狗一般地站出来挑毛病。
范景文的所为,让刘文炳他们头疼不已。但事关首辅之位,他们还没有胆量大到,要求崇祯去换人。
崇祯是想换人,但并不是现在。人家女儿刚刚失去,现在就夺了他的位,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就算是想要换人,也要过一段时间时间才可以。
于卓的事情就这样草草结束,且这件事情很快就没有人去提及,因为大家都被一个新的消息所吸引,那就是内城兵马司,为了扩军是无所不用其及,竟然开始在城内公然的抓起了壮丁。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