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义满很快就又拿了回来:“杨乡长,人家说了,这个文件是依据部里的文件制定的,对所有地方都管用。”
杨辰毫不客气地回应道:“你告诉他们,这个文件是只对政府投资的建设项目有效,对自筹资金无效。”
许义满很快就又来了,一脸的哭笑不得:“杨乡长,人家说了,这个钱只要是捐给了地方,不管是乡政府也好,村委会也好,都算是政府投资项目了,就在他们的管辖范围之内。”
“而且人家还说了,任何人不得私自修建乡村公路,违者他们有权拆除。”
“你去告诉他们,明天就开工,让他们去阻止吧,只要不怕挨打。”杨辰没心情再跟他们纠缠这些细枝末节,赶紧陪客人才是正事,挥手许义满赶他们走人。
然后看着常秀康和陈淑英,无语地笑了笑。
杨辰带着他们两个去准备大规模种植的小洼村和四寨村转了转,这里确实比较适合种植药材,虽然四寨村没能修成路,但对于金主们的到来,还是非常热情。
今年不行,不是还有明年,而且每户已经提前拿到二百元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以往乡里动不动让养这个种那个的,都是说的天花乱坠,许诺的可好,实际上半点实惠没要。
不是种苗幼仔要钱,就是跟村民要什么保证金,最终也都是烂尾或骗人项目。
而这个提前就给钱的,一看就有保证,而且还有乡里负责担保,省农科院给予技术服务,村民们对于这些国家机构,还是比较相信的。
然后还有药厂保证收,你说人家没可信度,那个骗子会先捐十万给村里修路,虽然四寨没轮上,但至少明年还有希望。
常秀康和陈淑英感受的,全部是农民的淳厚和热情,感动的常秀康差点再捐五万块钱出来。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教他们本事比什么都强,主要是让他们有致富意识,知道这样干能发家致富,免得他们只知道收着这一亩三分地,或者说想挣钱了,只能去外地打工。”杨辰知道,打工就是一条不归路,一旦踏上了打工这条路,就很少有人能够脱离。
打工是好事不是,是,没办法的话只能去打工了,但凡有一点门路,谁愿意外出去打工。
特别是家中有父母妻子儿女的情况下,造成了留守老人、妇女、儿童这一独特的社会现象。
陈淑英感觉到了杨辰的悲伤,却不知道杨辰为什么悲伤。
却不杨辰想到了昔日的工友,有一个在工地累断了腰也不肯歇一天,扛着几十斤的材料一气上十楼,这个楼梯还只是个平面,没有筑出阶梯。
累了半辈子,拼死拼活的,到最后却发现一双儿女全不是自己亲生的,一下子抽走了精气神,连跟对方吵架的力气都没有了,半年不到,就没了音讯,据说是被骗到了国外。
当你见惯了人间的不幸与悲伤,并不是就能做到熟视无睹,而是越来越感觉人生的下限是如此之低。
“杨乡长。”当着外人的面,陈淑英尽量称呼杨辰的职务:“我会催农科院的人尽快下来,麻烦你这里做好接待准备,尽量条件好一点。”
“放心,我们乡最好的条件,都给安排上。”这个杨辰不敢说肯定能让对方满意,但绝对不会说让对方觉得不重视。
当然了,如果说对方非要住五星级宾馆,吃满汉全席,那杨辰肯定满足不了。
常秀康和陈淑英走了,杨辰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胡一光就走了进来。
杨辰赶紧迎了上去,胡一光可是很少亲自来他办公室的,要不让杨辰过去他办公室,要不就是去小会议室。
“杨乡长,还是那个修路的事,刚才朱亮局长打来了电话,说没跟咱们提前打招呼,也是收到消息收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