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瑞来说,继续留下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既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也挽不回自己的形象。
至于许义满,只能说声抱歉,因为他只是乡长,到了崖头口,也还是乡长,不太可能把许义满调过去,就算是调过去了,也安排不了任务。
当然了,主要的原因是他觉得不值,不管是能力还是作用,都不值得他下太大的功夫。
晚上的场合并没有什么离别之情,而是一片欢腾,官场上聚聚散散很正常,都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区别无非在于往好的地方搬,还是往不好的地方搬。
杨辰看似被免去了正式的职务,只留了下来大项目办主任,但处了两年之后,大家也都知道,杨辰的背后远不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
连绍成就算有再大的火气,市里的主要领导,或省里的重量级领导打个招呼,他敢不给面子。
只不过杨辰一般不愿意这样动用关系,他更愿意把关系用来提升自己上,而不是用来压服别人。
所以才被有些人认为他没有底气,传说中的那些关系并不是真的。
但看他一脸平静、毫无担心的样子,就知道他并不在意。
群英楼的老板过来敬了三杯酒,说今天晚上他请了,哪里轮得到他。
大家都非常开心,缅怀着过往,畅想着未来,下岭乡的成功让所有人都信心大增,而且集体的成功也是给大家的提拔奠定了一个很好的基础。
在大家开心的同时,许义满还得不停地跑来跑去,负责服务这场酒席,在大家看来,他是为了积极表现,准备补救自己的过错,虽然大家也不知道他具体错在哪里。
到了所有人都摇晃着离去,许义满才陪着杨辰回到了乡里,回到自己的寝室,杨辰的眼角微湿,露出了一丝不舍,这两年多来,自己基本上就是把这里当成了家。
这间寝室见证了自己为了下岭的发展是如何的夜不能眠,即使是躺在床上,也是盘算着如何能让下岭乡的发展既稳又快。
这里是杨辰真正拥有一个地方的主导权,虽然只有一个乡,只有八十五平方公里,实际人口七万五千六百四十二人。
杨辰却走遍了这里的每一条山水、每一道沟壑,每个村都去了不下二十次,与村干部、村民代表座谈交流,讨论如何发展村里的产业,如果解决村里的问题,如何帮助村里壮大集体经济。
如何殚精竭虑解决下岭乡的财政困难,没有一个强大的财政基础,是不可能带动发展的,望着帐户里的百万巨款是如何的喜出望外。
全乡的每一名工作人员,杨辰都在脑海里为他建了一个档案,怎样发挥他的能力,培养他的积极性,锻炼他的能力,可以说,每一个人在杨辰的脑海里,都象一个游戏里的角色一样,数字化、精确化和模式化。
在全力工作推动发展的同时,杨辰还要应付四处射来的明枪暗箭,最危险的一次,杨辰被人摸到了寝室门外,想用撬棍将门撬开,手里还拎着一把刀,杨辰那夜还喝的比较多,幸好旁边住的陈浩然睡觉灵敏,喊了一声把对方惊跑。
虽然很快就把这家伙抓到,但还是把大家吓的够呛。
这家伙就是个村霸,就因为按照杨辰的要求,清理那些富裕户、关系户和村霸们享受的国家政策,把他孩子的“两免一补”取消了,他就过来想来出口恶气。
还有强迫对方把多占的村里集体用地腾退,结果拿着农药来泼杨辰的。
种种很多,诸诸种种,都化为难舍的回忆,强加在杨辰的感情之上。
“坐吧,老许,今天你辛苦了,抽个烟,回回神。”杨辰递过去一盒华子,好烟好酒在他这里是不缺的,当然了,大多数是花他自己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