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和贾敏和离的消息第二天就传进了荣国府。
贾母当时便晕了过去。
醒来便开始大骂林如海忘恩负义,又骂贾敏自作主张,才心疼了黛玉一声“小小年纪便被父亲嫌弃”,得知林黛玉留在了林如海名下不算,还躲进了东宫,气得再度晕了过去。
等荣国府的兵荒马乱过去,林府的管家上门,不卑不亢把贾敏扔下的陪房奴才交给贾家,指明这是贾敏自己打的。
然后又替林如海转达:“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然自来京城,贾氏两次不与夫婿商议便行借贷,又两次不与夫婿商议便冒用夫婿名义擅闯东宫,牝鸡司晨,品性有亏。
“看女儿面上,不予休书,只作和离。
“如今一别两宽,祈望各自平安,不必再有牵绊瓜葛。
“下官与贵府大老爷、二老爷同殿为臣,日后若有机会再共事,还望不必念旧,做个称职本分的同僚即可。
“贾氏已经离开林府,去向与林氏无关。”
贾母听着这一大篇诛心之论,挥着拐杖砸了茶盅尖叫:“他林如海算个什么东西?他以为他这些年的官都是怎么升的?!”
林府管家躬身:“我林家四世列侯,我家老爷前科探花。至于我家老爷的官是怎么升的,太夫人,您若是不清楚,可以去大明宫问一问陛下。”
说完,又转向贾赦贾政,“二位贾老爷可有什么话让小的带回去的?”
贾赦死死咬着牙关,逼着自己不要出声。
贾政则实在忍耐不住,冷笑一声:“林老爷此事办得干脆利落。极好。明儿有了公事,还望也能办得这样干脆利落。”
林府管家欠身听了,拱手道:“是。此话小的必定带到。”
然后斯文有礼地告辞。
待他走了,贾赦才转向贾政,咬牙切齿地问:“元春是你的女儿吧?你知道林家那个白眼狼就在东宫,就住在王氏的宫里吧?
“林家消息递进去,王氏若要借着替白眼狼出气这个名义,你知不知道你女儿会是什么下场?!
“何况那个恨我入骨的老阉奴也在宜春宫当差!
“连我都为了你的女儿,一个字不敢说,你倒冒出来阴阳怪气,难道你还觉得你这话能威胁得了人家不成!?”
贾政脸色苍白,手抖脚软。
贾王氏则在旁边呜呜地哭出了声不说,还扑上去捶了贾政几把:“你逞这个口舌之快做什么!?”
贾母这时候已经气得面如金纸,掩着胸口倒下去:“什么时候了,你们兄弟还内讧……”
又是一阵大乱。
大乱中,邢夫人假模假式的哭声响起:“姑太太可真是,就不能为了娘家忍一忍么?这下好了,元丫头朝不保夕,老太太也气病了,她倒一个人躲到庄子上去泡温泉……”
“行了!还嫌不够乱?!”贾赦一声断喝,“滚出去!管束好府里的下人!”
可是贾王氏已经把这个话全听了进去,不由得哭着嚎:“姑太太呢?她不是和离了么?她难道不回娘家了不成?
“你们把她找来,我要当面问问她,这个时候跟林如海和离,她到底安的什么心?!”
于是,到了晚上,贾敏便被从京郊逼回了贾府。
迎面便是贾王氏的一个耳光。
贾敏面如死灰:“二嫂,我为了给你女儿求情,给你女儿送信,被我丈夫休了,你还打我?”
贾王氏一噎,接着却掩面嚎啕大哭:“你为什么不忍一忍?林如海跟家里翻脸,上门来说了许多恶毒的话,如今老太太气病了,元丫头还不知道在宫里受什么磋磨……”
“二嫂,这些是我的错么?不是元丫头自己作孽么?我是个帮忙的,我为了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