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笑着,嘴里还含着方才那女子肌肤的芬芳,现下却又忍不住想另一个了。
鸣夏一小步一小步地挪进去,一股冲鼻子的暖香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腥味儿。
“宋二小姐找我有何事”朱奥故意再敞开些领口,斜歪在榻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困窘得脸都红了的鸣夏。
“她原本是想问小公爷上回说喜欢我,不知是什么意思。可现下,她却不敢开口了,只能嗫嚅着“小小公爷”。
“有什么话过来说,”朱奥仍是笑,朝她勾了勾手。
“小小公爷,”鸣夏微抬起眼来,恰瞥见他那裸露的胸膛,吓得慌忙捂住眼,逃也似地推门跑了出去,只余下朱奥在后头哈哈大笑。
此事过后,鸣夏才终于消停了几日,锦秋那儿则忙着预备赵臻南下的事宜。
天擦亮,渡口醒得比京城里的人早,几十个船工来来回回地往大船上搬货,大口大口吐着白气,江面上那远远的一团白雾好像就是他们吐出来的。
赵臻站在渡口眺望,带着雾气的风从湖面上刮过来,他那件簇新的藏青色披风在风中猎猎翻飞。锦秋与他相对而立,满头青丝被吹得乱了,她拢了拢耳边的发,将剔花提匣递给赵臻道“这是芙蓉糕,你留在船上吃着解闷。”
“表妹送的,我舍不得吃,”赵臻接过提匣。
锦秋听得面色含羞,笑道“表哥近来越发喜欢打趣人了。”
二人都笑,在矮堤上并肩而行,船工们搬着货在二人身旁穿梭。阳光驱散浓雾打在湖面上,粼粼水波泛起一层碎金,倒映在水中的山峦随着那水纹摇曳起来。
“表妹安心在府里等着我,回了家我便将此事告知母亲,再着媒人过来,三媒六聘迎娶你,”赵臻侧头看她,便见她原本垂在耳侧的流苏被几缕青丝缠住了,他于是伸出手来
锦秋瞥见他抬起的手,猛地歪过头去,自己用手理了理发髻,道“会的,我会等着表哥过来的,你在路上要当心。”
赵臻嗯了一声,神色落寞。
两人便在这长堤上又走了一段,说了几句闲话。赵臻虚虚应着,全部心神都聚在挨着锦秋袖子的那只手上。他时而握拳,时而松开,这样大冷的天儿,手心里竟渗了一层薄汗。
就在他下定决心要将那手伸出去时,突然身后传来黄莺般的一声喊“赵公子,锦秋姐姐”
二人皆是一惊,回头,便见一身浅金桃红对襟棉裙,外罩大红色织锦披风的罗裳提着裙摆小跑过来。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鬟,一面追一面喊“小姐,您当心脚下。”
赵臻和锦秋对望一眼,迎上前去。罗裳恰好脚下一歪,身子往前一扑,被赵臻伸手搀住了。
罗裳抬首,与他对望,又垂下头,拿捏着声气温声道“多谢赵公子。”
见罗裳站稳了,赵臻赶忙抽回了手,道“不必多礼,”一双眼瞟向锦秋,却见她面色无异,反倒心里不是滋味。
“大清早的,你怎么过来了”锦秋含笑问罗裳。
“你们真是的,要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若不是我从爹爹那儿听了几句,只怕赶不上为赵大公子送行,”罗裳嗔怪道。
锦秋拉着她的手,又说了几句旁的话便已到巳时了,赵臻不得不告别二人,登了船。
三艘满载井盐的大船驶离渡口,锦秋和罗裳站在岸堤上,朝他挥手,赵臻也挥手。
一阵大风掀起波涛万顷,将船推远了,站在船头的赵臻渐成了个小黑点,没入山水间。
“锦秋姐姐,我忘了问赵公子什么时候回来了”罗裳叹惋,两眼仍直直望着远方。
锦秋侧头看她,良久,忽然道“我我对你不起。”
罗裳回过神来,不明所以地望着锦秋,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