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正是初一。
洛山五峰,各有各的规矩,天朱峰的初一,是山门弟子例行演武之期,五百多位天朱峰弟子先整齐划一将基础剑式演练了一遍,然后各弟子按修为水平随机切磋。
当然,有心者,也可以对想要一战之人提出切磋的要求。
常子翼例行挑战武兴平,这几乎是每月初一都会出现的一幕。
常子翼是穷苦出身,得天朱峰周振长老看中天资带进了洛山,也顺带解决了当时常子翼出身的花溪村被恶地主,贪官污吏剥削数年的问题,洛山长老的一封信,朝安城火速派来了钦差,奉旨严查,贪官落马,恶吏村霸尽数下台入狱。
对常子翼来说,洛山是第二个家,不过由于童年时的遭遇,对所谓富贵权势之家最是反感。所以,五年前和他差不多岁数的五皇子成了天朱峰弟子后的第一个初一,就遇到了来自常子翼的挑战。
常子翼可不管什么皇子不皇子,这里是洛山剑宗,不是商朝帝都,出手那是真尽全力。
两人一场大战,尽皆使出了浑身解数,最后常子翼输了半招惜败。
常子翼自然郁闷非常,无比不服,待到下个月初一,继续挑战,这一次他如愿地胜了。
同样惜败不甘心的,成了武兴平。
两人就这样如此这般地杠上了,除非接了任务不在,否则每月初一,天朱峰演武场上,两人必然要战上一场,几次三番各有胜负,谁也不曾真的服过谁。
今日,上月败阵的常子翼不出人意外地叫阵,武兴平跃身上台,疾风劲起,拳脚之声相迎,剑击之声此起彼落,眨眼间就过了数十招,看得台下连连赞叹,点评着两位师兄弟让人目不暇接的剑招。
大师兄柳正卿微微点头:“子翼师弟的剑法又精进了。”
周妙作为周长老独女,又拜了掌教袭天越为师,做了天朱峰二师姐,对大师兄偏爱子翼师弟的行为略表不满:“兴平师弟的进步也不小,你怎地装作视而不见?”
“没有视而不见。”柳正卿道:“他俩互为磨刀石,彼此都有不小的进益,但就今天来说,兴平师弟的表现很糟糕。”
大师兄话音未落,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全场一阵呼声之中,武兴平一时不慎,被常子翼一掌拍落,跌至场外。
常子翼怔了怔,收掌疑惑:“你今天怎么回事?”
“没什么,一时分神”武兴平晃了晃头,敷衍地抱拳致意:“输了。”
看台上,掌教袭天越微微蹙眉,招手道:“小七,你过来。”
武兴平正是袭掌教收的第七位亲传弟子,闻言踏步而去,上了看台,行礼拜见:“弟子见过师父。”
袭天越一眼看去,武兴平一脸疲惫之状,双眼下更是略有青黑。袭掌教眉头皱得更深了些许,淡问一声:“听闻你这几天,过得不大顺遂?”
武兴平忍不住脸色一黑,无奈叹息:“是。”
天朱峰的皇子同门这几天倒霉透顶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洛山剑宗,又是被喷得一身猪屎,又是被盆栽砸头的,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
情况仿佛不太对劲,武兴平感觉有人在搞他,但他找了对各位师弟都很不错的二师姐帮忙。周妙师姐仔细查探了他的情况,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凑过来的周妙附和道:“是的,确实没有什么古怪的东西。”
武兴平道:“这两日其实已经好了许多,没有再发生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想来前几天,确实是我倒霉吧。”
袭天越沉吟片刻,问道:“可曾做过噩梦?”
周妙点头道:“师弟确实有说,那两日做了些不好的梦,师弟担心有人对他下了什么咒术找我求助,不过我并没发现古怪。”
“你且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