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晖惦记着家里新添的小矮柜,下午放学也没在外面玩儿,就急急忙忙跑回了家,进门就问:“姐,我们屋的柜子呢?”
“洗了没干,要晾一晾,用不了。”江芙蓉累得瘫在床上,都快睡着了,话都说不完整。
木匠走了之后,她用刷子蘸了洗衣粉把几件修补好的旧家具全都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擦洗得干干净净,有点用力过猛,这会儿胳膊都抬不起来,说话也受影响。
其实那个鲁木匠还说了,这几件旧家具的表面用砂纸打磨一下,再刷一层漆,就跟新的一样。
她也想整得利利索索的,可是在爸妈那儿不一定有这个预算,只能先消耗自己的体力变废为宝。
江朝晖已经很满足了,不停的蹲下站起,摸着小矮柜,欢喜的不得了:“姐,这有两个柜门呢,左边门归你,右边门归我,上面放咱俩的书,好不好?”
“好。”江芙蓉无所谓怎么分配,只想睡:“你去做饭,我打个盹儿。”
江朝晖把书包挂在门后,语调欢快:“好嘞!我再炒个炒饭。”
中午的夹生饭做得实在有点多,三个人只吃了不到三分之一,晚饭只要把剩饭再拿出来炒一炒,再回来两个人都够吃。
江朝晖哼着歌做了晚饭,家里还是静悄悄的,妈妈还没下班,弟弟跟同学玩还没回来,大姐睡着了,她就继续去欣赏自己的小柜子。
天知道她多羡慕爸妈的房间里有个大衣柜啊,能放好多东西,衣服被子全都能放进去,还有个带锁的小抽屉,能把好吃的锁进去,她只能从抽屉缝那里闻闻香味儿。
现在她有自己的柜子了,可以放自己的衣服。
江朝晖从床上靠墙角落里的衣服堆里扯出自己的衣服,比划着往格子里放:“呀,只能放小衣服,棉衣棉裤放不了。”
“这是哪儿来的?”胡秀清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卧室门口。
江朝晖吓得大叫一声从地上蹦起来,手里的衣服掉了一地,连忙慌慌张张的去捡:“是我姐拿回来的。啊!妈,晚饭已经做好了,我这就去喊庆庆回来吃饭。”
一看到胡秀清板着脸,江朝晖下意识的就想跑。
胡秀清走上前来,狐疑的蹲下来开柜门:“你姐去哪儿弄的?”
江芙蓉已经在江朝晖的大叫声中惊坐而起:“怎么了怎么了?扎到手了?我说了那椅子还不能躺,要上块三夹板才行。”
胡秀清蹭的站起来,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一手捂着头弯下腰,一手扶着床沿,半天说不出话来。
江芙蓉清醒了,知道胡秀清这是蹲着起猛了,短暂的晕眩,没什么大问题,就没吱声,自顾自的下床穿鞋,简单扼要的说明小柜子的来历:“这是我跟首长家要的。”
胡秀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啥?你跟人家要东西了?”
“嗯。”
“你敢跟人要东西?”
“反正他们家也不要了,我正好需要,就跟她要过来呗。”
“不要脸!去跟人家要东西!”胡秀清扶着床架勉强站直了,头晕的劲儿还没过去,就已经气得咬牙切齿。
江芙蓉麻溜的退开两步,不想跟胡秀清又杠上:一来她忙活了一整天,又是搬东西又是擦洗家具的,体力明显不足以对抗。二来明天要去省城,车费只怕不够,还想跟胡秀清再要一块钱带着备用。
这会儿要是她讲话把胡秀清给呛住了,别说开口要钱了,今天晚上有没有饭吃还不好说呢。
这本来就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儿,一个不用找人处理垃圾,一个不用想法子花钱去买家具,说什么要脸不要脸的呢?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对着怒气冲天的胡秀清,讲理是行不通的,所以江芙蓉选择了曲线救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