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听屋里的人说话。
“……并未有那刺客的任何线索。”这是谷铭的声音。
“刺客……我倒觉得,称他为探子更为合适。”谷虚怀沉声道。
“父亲何出此言?”
“儿啊,你并不常在家里住,自然也不会发觉府中的异样。”谷虚怀并没有直接回答谷铭的疑问。
“孩儿懂得。”谷铭沉默了片刻,答道。
“饶是我早已告老还乡,不问世事;平王身子孱弱,不参与政事,我们还是难逃猜忌。”说罢,谷虚怀叹了一声。“那探子的主人定是觉得平王是为了齐王的事而来。”
“说起齐王殿下,孩儿一直有一事想问父亲。都说齐王殿下曾在襄城现身,那父亲可曾见过他?”
“你也觉得齐王殿下会来找我?”谷虚怀反问儿子,“可我确实不曾见过他。他现身襄城一事,我也只是听说。我曾派人去寻找,可一无所获。”
岳疏桐听到这些,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击中一般,谷虚怀也没有见到过段昶!也就是说,从头至尾,段昶的行踪只存在于一些人的口中,实则并没有什么人亲眼见到他吗?想到这里,岳疏桐顿觉遍体生寒。
这件事情的背后定是有人在操纵,这人想要用段昶引出什么,所有信了这件事的人,都是中了背后之人的计。霎时间,岳疏桐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中。
谷府不能再待下去了,必须马上回到临穹山!
岳疏桐下定了主意,稳了稳心神,正要起身离开。
忽的,她听到了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这个声音岳疏桐再熟悉不过。她将身微微后仰,一枚三寸长的银针擦着岳疏桐的鼻尖而过,直直地钉进了墙里。
“什么人?!”屋里的谷铭显然是听到了动静,大喝一声。
岳疏桐来不及寻找银针的主人,只得纵身跃上院墙,向后花园的方向跑去。
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只是不知这是谷铭,还是其他人,但是一场恶战是免不了了。岳疏桐加快了速度,和身后那人拉开了距离。跑至后花园的池塘边上时,她猛地转过身。
今晚的月色甚是明亮,借着月光,岳疏桐看清了那人的相貌。
瘦高的身材,面容清秀,一双桃花眼。
是徽宣。
徽宣就站在离岳疏桐几步远的地方,笑得邪气。
“桃红姑娘,不,不对,这绝不是你的本名,你在老爷的院子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呢?你似乎对老爷和少爷所谈之事颇为在意啊。”
“那日凤凰于飞的探子,是同你一伙的吧?你们如此大费周章,可惜啊,还是没能探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反而把平王逼回了祈安城。如此笨手笨脚,还做什么探子。”岳疏桐握紧了藏在袖间的短剑。
徽宣大笑起来。
“姑娘还算聪慧。不过你应该还不知道,那日你独自去送饭,我便猜出你身份不一般。”徽宣举起了左手,借着月光,似是在欣赏自己手中的匕首。不知是不是月光的缘故,那把匕首隐隐约约泛着一点紫色,“时至今日,整个谷府并无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份,姑娘你是第一个。不过没关系,很快你就会闭嘴了。”他看向岳疏桐,眼中尽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刹那间,徽宣向岳疏桐袭来,而岳疏桐早已举剑相迎,两个人在月光下斗了起来,刀光剑影,冷光迸现。
两个人皆是步步杀招,不想给对方留退路,但岳疏桐还是技高一筹,徽宣渐渐招架不住。岳疏桐趁着徽宣露出破绽,剑锋直指徽宣心口。
突然,一个人影一闪,直接击中了岳疏桐的手臂,岳疏桐吃痛,剑锋偏了几寸,徽宣也趁机后退,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那一瞬间,岳疏桐以为徽宣还有帮手。